抿了口茶水,郭德刚感慨了一声开口道:
“是啊,第一次来,内小子满嘴的东北话。”
“然后呢,他还委屈呢,觉得自己说的就是普通话。”
“第二次来了,口音倒是调整了不少。”
“不过呢,怎么看,怎么还像是来演二人转的……”
放下茶碗,郭德刚脸上欣慰的笑着:
“我当时还想,这和相声也不是一个东西呀,演不了……”
“可是我还真没想到,他还能来第三次。”
“这下表现还不错,看人家这么诚心,就收了。”
“没成想,这孩子还真是不错……”
于千在一旁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
他点了点头,目光也是有些悠远:
“没记错的话,是06年冬天吧。”
“你说这张鹤抡第三次来吧,又给整了个曲儿。”
“还是东北大鼓改的,哈哈哈哈……”
想到这儿,他又是开怀大笑起来。
老郭也是一脸的无奈,不过眼中却是十足的欣慰。
他伸手一点桌子:
“对!原来就是东北大鼓,后来改成的京韵大鼓。”
“骆玉笙先生改的,《剑阁闻铃》!”
一旁的千大爷笑容渐收。
嘴里,却是已经开始轻轻哼起了《剑阁闻铃》的调子。
“马嵬坡下草青青,”
“今日犹存妃子陵……”
这个骆派京韵大鼓的名唱段。
他和老郭,也曾经在舞台上共同演绎过几次。
哼唱起来朗朗上口,脍炙人心。
能够让很多没有接触过、了解过曲艺的年轻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陈慕容也记得最为搞笑的那一次。
于千正正经经的在台上唱着京韵的《剑阁闻铃》。
可一旁的老郭一开口,接的下句便是东北的唱调。
这次的表演,让台下的观众在嬉笑的同时。
也深刻的领会到了传统鼓曲的魅力。
同时,也更是提现了于千唱功的深厚。
换成二一个人。
恐怕都不好在老郭的高腔东北调之后,还能准确的再找到下一句京韵的曲调了。
收徒的这些记忆,已经过去了十几二十多年。
可在老一辈的心里,仍旧是尤为的深刻。
陈慕容等到千大爷哼过了瘾。
这才弹弹烟灰,继续说道:
“这两个人,天生就带着舞台上接地气的幽默感。”
“郎鹤炎的表演也是放得开,收的住。”
“虽然说,可能水平上稍显不足。”
“但是搭配上张鹤抡,两人绝对是一绝。”
说到这,陈慕容不由得又是敬佩的看向了老郭:
“我说实话师哥,真是没想到。”
“您这祖师爷赏的饭,不光是自己厉害。”
“就是给徒弟选搭档,都是目光独到,绝对的毒辣啊。”
老郭呵呵一笑,没有回话。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能够看出对自己曾经决定的满意。
更多的,则是对徒弟们出息的欣慰。
陈慕容由衷的夸赞完后。
掐灭了烟,双手舒服的抱在脑后:
“这一对,可以说是在双鹤字科里扛大旗的了。”
“尤其是张鹤抡,他那场《扒马褂》,发挥的非常出色。”
“在您二位给捧的这些场里,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一旁的张云蕾杨九琅闻言也是同时点头。
那场扒马褂,不但是把张鹤伦自身特点和一些原创的经典都一一表现了出来。
其临场的现挂与表演力,更是极为的出彩。
于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哈哈一笑说道:
“是啊,慕容分析的还真没错。”
“内场,也算是演的这些个扒马褂里比较舒坦的一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