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尽性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这些人来到澄清坊,到地方进屋一看,不由苦笑,这些人居然抬了一个死人让他救,这不是拿人寻开心么?
身边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王府军官,再三跟他强调此人未死,还翻开眼皮跟他说什么眼眸大小,还拿着他的手指往哪死人脖子上放,说是还有脉息,还言之凿凿说是信王殿下说的,这不是笑话么。你一个军官,哪知道这些,便是那信王殿下,也不过是个才成丁的少年,哪里就能看出人的死活。
正觉得荒唐,却不料手指划过那死人颔下,竟似真的有感。韦尽性惊疑不定地摸索着那人颈部,终于摸到一处,伸出两指贴上去。
过得一阵,他收回手来,坐在桌边定了定神,当下打开针包取出银针,认了几处穴位下了针,稍等了一会儿,看看这伤者并无反应,于是在这几处穴位上轻柔的依次行了一遍针,看看仍无反应,于是手上加重,再行一遍针,这次行过足三里、人中之后。那伤者居然喉头一动,竟似有了些气息。
这可把一边看着的杨光裕吓了一跳:
“我滴个乖乖,还真活了。”
韦尽性仔细将这人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并不理会一旁大惊小怪的杨光裕,抚着短须自言自语起来:
“活了?呵呵,哪有这般容易,这样也能活,那我岂不是成了神仙。不过一口气吊了这么久,看起来是真的不愿死啊。”
沉吟了一会儿,韦尽性站起身来,将伤者身上的针一一起出,然后对杨光裕说:
“这人没死,却也没活,给他盖好被子,屋子烧上炕,不准动他。”
然后他拿起脚来转身便走,他决定了,先去王府,求见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