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和今天也一样的台风天，曹烨是他的学生，何宪民也站在这里，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雨，那时的曹烨，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

“老师，人们都说你目光太远，不顾大局，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小曹，我不否认这个事实，是我估算错了现在的人们，我也要为我的失职付出代价...”

“可老师，根据你的计算，变局就会在几年后出现了，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何首脑用手势制止了曹烨的继续说下去，自己坐回了首脑办公座上，示意曹烨在自己面前坐下

“我说过的，小曹，人的好奇心是不会止步的，要是再放任群众继续下去，这和把等离子炸弹的起爆按钮交给野人没有区别...需要有人先收回他们手上的高端玩具”

“您不会是想要推举我吧？可高层众和民众会同意吗，我是您学生的事人尽皆知...”

何宪民摆摆手，曹烨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老师想要执行的政策和其中的科技下放推论被高层众所忌惮，自己和老师两人是目前唯一可以推举这个政策的人

“要么我死，他们换上一位傀儡首脑，要么我有足够的实力，他们亡，适老，你就是老师选择的公证人，是吧”

曹烨坐在首脑的办公座上，看着面前的适槲，就像是当年那样

“何首脑的观察力属实恐怖，一位学者，却从一些不合理的科技发展进步中，推测出了星骸联邦自己在放缓甚至封锁一些科技的小动作”

“星骸联邦自我封锁和遏制科技的进步，老师，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这也是我的课题，也是你的，小曹”

直到曹烨自己看着老师成为了首脑，由衷为他感到高兴，可是老师践行了科技下放没几年后，那时正处于人们享受便利科技的巅峰期，各家科学成果百花齐放，可自己再见到老师，何首脑已经变了样子

“老师，为什么你放弃了这套理论，他不是你的目标吗？”

“当你有一天走进星骸联邦的首脑办公室，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也会知晓，人们还没有准备好...”

何老师说的不错，很快一系列的事件接踵而至，曹烨也知道了到了老师的担忧是正确的，在接手了何首脑的职位后，赶紧掐停了所有的科技下放，但仍有不少漏网之鱼

“那年，曹首脑您扩大了星延密探的规模，也是为了消灭那些隐患吧”

曹烨点点头，老师用他的一生证明了这个命题，得出了还需等待的答案，而现在才过了几十年，曹烨就打算重新开启自己的验证，只是换了一种方法

“当年的人何那个时代早已埋没殆尽，您不打算将食物施舍给他们，而是打算让下面的人产生好奇，就像是让所有人重新走一遍何首脑的路，直到他们有实力推翻你，推翻整个星骸联邦”

曹烨还是点点头，而这批人，适槲自己也猜出来了，就是暗中成立的内陆调查司，曹烨靠在椅背上，看着适槲

“人人都想坐上这个位子，适老，但没人知道，这个位子上的人，注定孤独，你也不会懂”

“是啊，我不懂，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师徒在拿星骸联邦的未来开玩笑”

适槲端着已经放凉的保温杯走出办公室，曹烨同意了他的行动，并且让自己小心行事，可适槲只是淡淡的来上了一句

“小心驶得万年船，但这艘船，可能没法度过这次的飓风了”

——两日后，四三区边界，某货运线补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