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2 / 2)无尽黑夜!首页

博嘉没有回应,只是说了句,“我先去给苏依达特送信了。”

雷特看着博嘉背影,隐隐的感到了一丝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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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特国王依然日日大排宴宴招待着贵客哈默赛特。特雷彻,安沙,豪斯以及王宫贵族纷纷到场,只是纳西索斯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这种场合了,而纳西索斯没有出席的原因只有特雷彻心知肚明。

法特国王对待哈默赛特很是热情,向哈默赛特索取玛特尼的间隔也越来越短。而哈默赛特则是以各种理由故意的吊着法特国王的胃口,使得法特国王对其越发的依赖。

“国王陛下,上次小人送来了一枚极为稀有珍贵的蓝宝石戒指,不知国王陛下可否满意?”哈默赛特说。

“蓝宝石戒指?我从没收到过什么蓝宝石戒指啊!”

“不会啊?!小人特意吩咐手下之人将这枚戒指敬献给国王陛下的。”

“我确实从未见过什么蓝宝石戒指。”

“这么珍贵的戒指若是就这么遗失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蓝宝石是极为稀有的宝石,戒指则是由能工巧匠花费数月才制作而成的。”

“是嘛?!听上去确实是枚绝世珍宝啊!”

“不知法特国王派的哪位达人负责接收清点贡品,找来一问便知。”

法特国王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特雷彻说,“特雷彻,是谁负责接收哈默赛特使者送来的贡品啊?”

特雷彻听国王陛下询问此事,心知私藏贡品的事或许已经败落,便想将责任推卸“是豪斯全权负责此事的。”

“让他过来见我。”法特国王说。

特雷彻命卫兵去传豪斯过来面见国王陛下。

豪斯此时正坐在角落的那桌,左拥右抱,开怀畅饮,放肆至极。听闻国王陛下传唤自己,便随着卫兵前去面见国王陛下。由于豪斯喝了不少的酒,脚下已经有些不稳了,头脑也不是很清醒。

豪斯来到国王等人的面前,他左摇右晃,身上的首饰叮当作响,而他此刻的穿着华丽无比,法特国王与其相比竟然显得有些寒酸。

“国王陛下。”豪斯摇摇晃晃的说。

“你可见过哈默赛特使者敬献给朕的蓝宝石戒指?”特雷彻说。

“没有!从未见过什么蓝宝石戒指。”豪斯说。

“那哈默赛特使者送朕的戒指哪去了?”特雷彻说。

“不知道,谁知道去哪了。”豪斯说。

坐在一旁的安沙注意到豪斯正戴着那枚戒指。

“国王陛下,豪斯戴着的那枚戒指不知是否是哈默赛特使者所说的那枚?”安沙说。

法特国王与哈默赛特定睛一看,发现了豪斯手上那枚戒指,那戒指上碧蓝的宝石闪着璀璨的光。

“没错,就是这枚戒指。”哈默赛特斩钉截铁的说。

“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是从哪来的?”安沙问到。

“这个?这...这...你管我是从哪得来的。”豪斯说。

国王命卫兵将那枚戒指从豪斯的手中摘下递给了哈默赛特,哈默赛特仔细观察后笃定的说,“就是这枚戒指。这枚戒指就是小人敬献给国王陛下的那枚。”

法特国王大怒,“你竟然敢私藏哈默赛特使者献给我的珍宝,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特雷彻大人,他是你的亲信,你说他该怎么处置吧?”

特雷彻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卫兵的剑,他走到豪斯身边一把抓住了他戴过戒指的那只手,一剑下去将那只手齐腕斩断。

疼痛与鲜血让豪斯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他大叫着用手握着断掉的手臂。

“把他关进大牢,等候处置。”特雷彻说。

豪斯看见特雷彻如此的无情,忙向法特国王求情,“这都是特雷彻大人让我这么干的,都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特雷彻怕豪斯将自己也给抖出来,忙说到,“这酒鬼真是一派胡言。快!快把他关进监牢!快!”

豪斯被卫兵拖拉出了宴会厅,可豪斯口中还喋喋不休的说着,“都是特雷彻大人让我这么干的,都是特雷彻大人让我这么干的...”直至他的声音完全消失。

“特雷彻大人,豪斯贪赃枉法想必应该不止这一次,他的居所之内必定还有不少不属于他的东西。”安沙说。

“我会派人将他贪污的东西查明,然后如数还给国王陛下。”特雷彻对着法特国王说。

法特国王则是把玩着那枚戒指,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哈默赛特说的那么精致稀罕,随手一扔便将那戒指丢到了一边,然后又将话题引到了玛特尼上。

“哈默赛特使者,这玛特尼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朕一日不见就浑身不自在。若是下次进贡时能再多带来那么一些,可就太好了。”法特国王说。

“能为国王陛下敬献贡品是我等的荣幸,只是这玛特尼产量有限,我等所在只是个弹丸之地,种不了多少的玛特尼。若是国王陛下能返回梅兰德,发动梅兰德全境的平民种植玛特尼,到时候国王陛下便可以享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哈默赛特说。

“好!这个主意真是好啊!”法特国王大悦。

“但是,只是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现在梅兰德的土地由哈尔文军队所把持占用,国王陛下若想大肆开垦种植玛特尼,恐怕哈尔文的军队不会轻易允许啊。”

“梅兰德是我的王土,我做什么还需要他们哈尔文批准么!区区的哈尔文军队竟敢侵占我的土地,这是不把我这个梅兰德的国王放在眼里啊!”

“国王陛下英武圣明,受万民景仰。陛下若是重返梅兰德定会得到百姓的热烈欢迎,到时驱逐哈尔文军队也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等到哈尔文军队撤出梅兰德大陆,国王陛下就可让平民种植玛特尼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通知所有人,朕要重返梅兰德,驱逐哈尔文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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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斯被押到了监牢之中,漆黑的监牢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犯人们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豪斯的断手之处被草草的包扎起来止住了血。他蜷缩着躺在监牢冰冷的地面上,忍受着伤口的剧痛,但内心的伤口却随着时间越发的严重,他怎么也想不到特雷彻会如此的对他。

这时特雷彻打着火把来到了地牢,他支开了看守的卫兵,独自前往看望豪斯。

豪斯一见到特雷彻就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特雷彻大人,您终于来了,快救我出去吧!”豪斯急切的说到。

“我怎么救你?你私吞了国王陛下的贡品,还在宴席之上胡言乱语,大放厥词,做出了对国王陛下大不敬的行为。你所犯下的都是罪无可赦的死罪,你叫我如何救你?!”

“我那都是酒后的胡言乱语罢了,求您了,请您向国王陛下求情,饶恕我这次吧。”

“不只是这些。最为重要的是,你在宴席上甚至提到了我的名字,你居然想把我也拉下水?!”

“我那是一时糊涂,我以为..”

“你不必多说了!国王陛下已经命我彻查此事,安沙大人负责协助我。即便我有心放你一马,可安沙也不会轻饶了你。”

“那...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没有,三日之后卫兵会押送你回卡洛弗斩首示众。你就安心踏实的过完这几天,我会让狱卒好生照顾你的。”

“大人,您就这么绝情么?您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您的儿子啊!我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您的血液,我也是特雷彻家族的一员啊。”

特雷彻听到豪斯这么说,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豪斯面前。

“你不过是我曾经犯下的一个错误而产生出来的恶果,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特雷彻家族中的一员,从来没有过!而从你所做的种种来看,你也根本不配成为一名特雷彻,你不配拥有特雷彻这个名字,你只会玷污特雷彻家族无上的名誉。”

这一番绝情的话,让豪斯最后抱有的一丝对希望的幻想也破灭了。

“父亲...”豪斯带着哭腔,带着祈求的情感说到。

特雷彻依然无动于衷,他看着豪斯那满含热泪的眼睛说,“你不该提到我的名字的。”

这是豪斯此生最后一次与特雷彻的对话,特雷彻冷漠的举着火把离开了地牢,他带走了黑暗之中豪斯唯一的光亮,也带走了豪斯最后的希望。

而接下来的几天将是豪斯这一生中最难熬过的日子,特雷彻的那些话提前对豪斯执行了死刑。豪斯虽然还在呼吸着,可他的心已被最锋利,最冰冷的尖刃刺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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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彻刚离开地牢,心中正郁愤交加。一名仆人向他带来了王后的口谕,说王后今晚要传见特雷彻。

纳西索斯已经许久没有露面了,王后这几日欲壑难填,于是便将旧情人特雷彻传唤了过来。

仆人将特雷彻带到王后的房间后便离开了,仆人前脚刚离开,王后便扑到了特雷彻怀里摸索起来。

特雷彻见王后对自己如此这般,心知自己的对纳西索斯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宽衣解带,然后相拥着卧倒在了床上。

那一夜,房间里回荡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和王后荡漾的喘息。特雷彻用尽全力宣泄着这几日积攒的情绪,有郁闷,有愤怒,有不甘,也有欢喜。

几日之后,卫兵押着豪斯回到了卡洛弗的柯哈城,将他押送到了刑场。

豪斯看着周围围观的平民,那些平日里那些他所霸凌的面孔,那些他从来都不屑一顾的人,此刻的他却变成了与他们同等的身份,在某方面来讲,他甚至还不如那些人。

豪斯跪在刑台之上,一旁的刽子手举起大刀向下一挥,红色的血花从豪斯的脖颈处喷出,绽放在刑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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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皇宫内的葬礼不断,大家刚为齐尔骑士送别,又要准备出席纳西索斯的葬礼了。

纳西索斯许久没有示人,直到卫兵闻到纳西索斯房间内的恶臭味,才发现纳西索斯已经死去很久了。当众人再次看见纳西索斯时,发现他原本风华正茂的外表,已经变得干瘪不堪,那样子分明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模样。

纳西索斯的葬礼在哈那城皇宫内的一个小房间内举行,这是个规模不大的葬礼。出席葬礼的也大都是贵妇名媛,此外,特雷彻与安沙也一同出席了纳西索斯的葬礼。

大家围着纳西索斯的灵柩为其默哀,贵妇名媛们各自为纳西索斯献上了一支鲜花。这场葬礼之中,最为难过的也就属她们了,因为她们失去了一个美貌的男宠,不过那难过并不会持续很久,因为她们很快就会找到新人来取代纳西索斯的位置。

在这场葬礼上,最令人意外的则是塔弥莎的女儿摩伊拉居然没有出现,因为她一直是最为追捧纳西索斯的人。可就当上次她看见了纳西索斯那苍老丑陋的脸后,她对纳西索斯的一切好感都烟消云散了,并对纳西索斯不住的恶语相向,说他死得其所,不值得一丝怜悯。她甚至不愿意出席纳西索斯的葬礼,送纳西索斯最后一程。

仪式结束后,夫人小姐们纷纷急着退场离开。因为,纳西索斯那干瘪的面容不值得她们为其驻足片刻。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安沙与特雷彻两人。

“想不到一个这么注意仪表的人,最后会死得这么的不体面。”安沙对特雷彻说。

“鲜花的娇艳是很短暂的,人也是一样。”

“我记得他平时对自己的容貌异常的爱护有加,还调配了许多浴盐用以保养皮肤。他的这些做法比皇宫中的女人们更甚。”

“关于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可他忘了鲜花是不能用海水来灌溉的。”

“我从艾伯纳学士那里得知,纳西索斯是死于一种慢性的毒药,可我命人搜遍了纳西索斯的住处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哦?是嘛!”特雷彻并不意外安沙的话,因为他早让人将那瓶浴盐偷偷销毁了。“也许纳西索斯是因为用了某种他自以为能够使他青春永驻的东西,才导致他丧命的。”

“或许吧,只不过可惜了这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算了吧,安沙大人。他不过是贵妇们挥之则来,用之则去的男妓而已。”

“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在这么潮气蓬勃,充满生机的年纪离开人世。”

“花开花谢终有时!安沙大人不必这么多愁善感。”

“我觉得并不是我多愁善感,我反倒觉得特雷彻大人您漠视生命的态度十分的危险。”

“是嘛?!我倒是认为有些人的生命根本不配我去仰视。”

“那就请您和纳西索斯慢慢聊吧,关于这点我跟您没有什么共鸣。”

安沙气愤于特雷彻的无情独自离开了灵堂。

特雷彻见灵堂内的人已经走光了,他慢慢走到纳西索斯的棺椁前,他看着纳西索斯那已经与往日判若两人的死相,特雷彻不禁笑了起来。他警惕的朝安沙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见安沙已经走远后,他解开自己的裤带然后朝着灵柩中纳西索斯的尸体上撒了泡尿,他鄙视的看了纳西索斯一眼,随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信步离开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