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自会给王瓒这位年轻的,还有不知会有多少年为宦生涯的大学士一些面子。
旁的不明之人,更不必提。
思绪停下,贾琮见王瓒闻言,颔首说道。
“琮哥儿只用便是,我之腰牌,不正在你之身。”
贾琮闻言,道了声谢过丞相,旋即问道:“琮还有一事,丞相可否应我?”
王瓒闻言点头道:“自无不可。”
贾琮便问道:“丞相打算如何惩处薛蟠,可否让琮来处理此事?”
薛蟠自不是个东西,其智力也不甚聪慧,但其不慧,便代表了可以利用,虽不能轻易放过,但若只简单囚在牢狱之中,未免太过浪费。
贾琮思绪到此,忽的心中讥讽之意升起。
或许本质上,他也是如隆兴帝那般样人。
心脏不堪……
晃了晃神,贾琮便见王瓒闻言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若由琮哥儿你来说情,或许……”
王瓒虽是不知什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民间俗语,但道理是一贯相通的。
贾琮点了点头,示意王瓒所思无误。
王瓒思考少时,颔首说道:“倒也不必如同唱戏那般,余下我来安排便是,琮哥儿你稍后不必多言,只旁观就是。”
贾琮闻言微微点头,与王瓒一同走出书房内间。
……
书房外,在贾琮和王瓒走进书房内间后,薛姨妈正拉着宝钗,低声说着话语。
“乖囡,为娘对不住你,让你要面临这等委屈之事,想我薛家曾经何等尊荣风光,眼下竟也落得这般窘迫境地。”
薛姨妈眼中含泪,牵着宝钗双手,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惭愧。
宝钗闻言,面纱下的白皙脸颊上,带着微笑,回握住薛姨妈的手,宽慰道:“这许就是女儿命数……”
只是方才琮哥儿所言,是何意思?
丞相之意,他果能抗拒么,便真使得丞相换了意思,那她哥薛蟠,又该如何?
只是,那琮哥儿的风骨,她应不曾看错呢……
“乖囡啊,你这是生生把苦往肚里咽啊!”
薛姨妈长长叹息一声,眼中神情哀怨难明。
她一个妇人,实在是没甚法子了啊!
宝钗环抱了下薛姨妈,旋即抬起头说道。
“妈,莫再有冤望了,眼下,只往前看就是。”
事到如今,她家已将能做的,要做的都尝试过了,若不管她哥哥,自是再无旁事,但眼下这般……
暂且看看吧。
正当此时,贾琮和王瓒从书房内间走出。
王瓒面色冷淡,凝神望向薛姨妈,沉声道:“关于薛蟠之事,本相已有定夺。”
薛姨妈闻言,停下心中心绪,很有些紧张地看着王瓒。
宝钗虽未将头抬起,但其微微交错的双手,证明其内心应不如面上那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