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彦笑道:“他被邪器束缚,我们怀疑皇室里混进了邪修,所以要救醒他问个明白,不知道万俟师弟对他身上的邪器可有办法?”
“邪修?”万俟天盯着面前的茶壶,冷笑一声,“皇室中若论邪,有谁能邪的过不夜道尊和他的儿子?”
“”那不是你爷爷和爹吗?皇室的家事还真是乱,林谨彦觉得谁的话都不可信了。
万俟天看向林谨彦,“那个人被关进密室的时候,我身上的灵力就已经被锁住了,我看不出来他身上的邪器是什么。”
“万俟师弟,随我来。”
“关我何事?我为何要同你去?”万俟天漠然道,可林谨彦已经出了门,他不爽地站起来跟上去。
林谨彦听到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嘴角勾了勾,虽然情爱一事他一窍不通,但察言观色辨识人心的本事他可不差,这万俟天好颜面又嘴硬,所以对于万俟天有些抱怨的话不必认真听。
那神秘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万俟天走过去,手放在那人的小腹上,半晌后收回手道:“他身上的邪器十分厉害,若是解开时一个偏差极有可能让他魂飞魄散。”
“万俟师弟,你有办法解开吗?”林谨彦顿了下,笑道,“若是麻烦,便不必了。”
万俟天沉默良久。
林谨彦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无妨,我再想其他办法。你先把药吃了,免得阿枫一会儿又要发脾气,你身体不好,还是少受点罪吧。”
林谨彦把药丸递过去,或许是他太温柔,万俟天不由自主地就接过药丸。
“你”万俟天惊骇不已,自己竟然这么对林谨彦言听计从,他心情复杂地看着手里的药丸,“林谨彦,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杀了我,为何如今不动手?”
这人说话还真是和阿枫一样直来直去的难听,林谨彦哭笑不得道:“如今你已奈何不了我,不是吗?”
这倒是实话,林谨彦已经修至半步金丹,而万俟天还停留在四十年前的筑基期,万俟天掐着自己的大腿,如今他在林谨彦眼里已经连敌人都不配了,方才问的话当真可笑至极。
林谨彦继续道:“我师父与内堂堂主交好,我也不会轻易去伤内堂堂主的徒弟,而且你与逸仙在墓穴幻境患难两年多,我看逸仙也真的把你当成了他的朋友,即便你伤害过他,他也不愿计较太多。朋友的朋友,我也愿意交下。”
万俟天心中微怔,撇了下嘴角,“我没有朋友。”
“不交朋友,平心静气地当个同门如何?”林谨彦笑道,“你若是愿意,便叫我一声林师兄吧。”
万俟天没有说话,过了半天他才开口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他体内的邪器。”
林谨彦闻言眼睛弯了弯,“多谢万俟师弟。”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独自一人在房中化解邪器。”
“没问题。”林谨彦又催促他吃药。
万俟天见躲不过去,只好忍着恶心吞下去,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林谨彦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漱漱口吧。”
万俟天一口把茶水灌下,末了擦了擦嘴,“烂好人。”
林谨彦摇头笑道:“我当不起好人两个字。”他以为只有陆家那样以身殉医的纯粹的人才能称得上好人,而他,他做很多事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你以为我夸你呢?”
林谨彦眉头微调,笑道:“我姑且如此听。万俟师弟,你何时可以施法。”
“现在吧。”万俟天道,“你守在门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来。”
“好。”
等林谨彦退出去后,万俟天看着床上那人发呆,半晌后才嗤笑一声,自嘲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就那么缺爱吗?为了那么一丁点不知真假的善意,居然真的一时冲动答应去救人,他真是疯了。
也许秦枫说的没错,他又蠢又毒,可他却从来不会自食其言。半晌后,万俟天解开那人的衣服,盯着那人的小腹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拔下发簪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但凡邪器,无不嗜血,尤其好修士之血,而万俟皇室的血脉更加优于常人。
以血为饵,诱邪器自行离开气海,解开魂魄束缚。
但皇室那么多人,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用血作饵的,引诱邪器时还有一套鲜为人知的方法,刚好万俟天幼时曾偷偷在他爹万俟余的书房里背过,那时他只想着多学点本事,不管什么都背下来,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万俟天正欲施展道术,忽然有些头晕,他揉了揉脑袋,没有多想,为免浪费血水,他立刻念出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