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带着十余个孩子,尽是郡府高官的儿子,杨慎是满心欢喜,心想儿子不仅做回了老大,而且还进行了升级,真是可喜可贺啊!他嗖地站起身,便是迎了出去。
没错,杨慎确实是嗖地一下。踢了两个月足球,他的肚腩已小了好几圈,虽然看上去还有两百多斤的分量,但谁也不能否认,他已走在肌肉男的路上。
见杨慎变化如此巨大,萧张自是欢喜,便上前一步说道:“贺喜杨世叔,以身作则走出了坚实的一步。”
杨慎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儿还不是老大,这小东西才是。肥脸挤出往常的堆笑,杨慎随即说道:“世侄做的足球乃是神球,世叔我受益良多啊!你们这兴师动众来此,所谓何事啊?”
杨友道抢先一句,道:“父亲,我们要改革,学堂改革。”
杨慎一看,这架势不对呀!这些小东西是来办公事的,儿子也不是老大,他不过是萧张那小东西的马前卒。于是,杨慎收回笑脸,正色道:“这里是郡府,只有郡丞,没有父亲。说说吧,你们要改什么?”
“我们要改———”杨友道梗着脖颈,却是哽在那儿,不知该说啥,于是转头对萧张说,“还是你来讲吧!”
萧张没言语,眼神指了指杨友道手中的那封信。
“噢!对!我们有方案。”说着,杨友道把信交给父亲。
“哦!你们这可是有备而来呀!”说着,杨慎接过那封信,慢条斯文地拆开。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商议很久的,也征得了堂正的同意。你看,还有他的署名。”杨友道很快便入了位,如说书先生一般讲了起来。
“嗯!知道了——”杨慎一边嘟囔着,一边仔细看信。
众孩童的目光都盯在杨慎那张大肥脸上,而那张大肥脸时而抽搐,时而纠结,到最后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皱成无数褶子。
“这——这——这——”说了十余个“这”杨慎这才控制住哆嗦的肥唇,“这恐怕不妥呀!大汉小学堂多如牛毛,但绝无此先例呀!”
“所以啊,世叔,我们就要以身作则,给他们做个表率。”
见萧张又搬出了“以身作则”,杨慎心中一颤,这小子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管你卖什么,我不接招便是。随即,他把两张纸装回信封,递给萧张,“世侄啊!你的方案很好,但不切实际,更有违圣意。你还是拿回去吧!”
杨友道一把抢过信封,随后又拍到桌案上,“父亲,不,郡丞大人,这不是萧张一个人的主意,而是学堂所有学生的心声,我们渴求知识,要求上进,您一句话便将我们心中的热火给浇灭了!敢问郡丞大人,我们不学无术,大汉的未来何在?又该如何与匈奴抗衡?”
我去,我儿的慷慨陈词还真是激动人心啊!杨慎听得是心花怒放,大肥脸像是皮球又充了气,瞬间光亮油腻。不对,我儿肚子里有几个字我还不清楚,他的狗嘴里怎会吐出象牙?定是有人教唆,就是萧家这小子。
还未等杨慎酝酿好措辞,就听见那十几个孩子异口同声道:“大人,我们渴求知识,我们要求上进,请求朝廷支持。”
这—这—这特么是来逼宫的呀,而且还是编排好的。没个跑,还是萧家这小子干的。杨慎压住心中的火气,瘫笑着说道:“各位侄儿,各位侄儿,你们都将是我大汉未来的栋梁,如此渴求上进,真是令人欣慰!我大汉有望啊!常言道,读书不在多,而在精。先生教的那些书,若能读懂、读透,足以助你们成为栋梁之才。”
“世叔此言差矣!那些书既不能富国,又不能强兵,我们需要的是科学知识。”
循着“科学知识”,杨慎望去,原来是卒伶史的小儿子,这小子什么时候出落到如此地步,竟能创造新词出来?错不了,又是受了萧张的怂恿。
紧接着,你一段,他一篇,十几个孩子轮番上阵,说得是天花乱坠、头头是道,把杨慎听得晕头转向、无所适从。
“哎呀,世叔!我看您也是怪为难的!不如这样,您组织郡守府的各位叔伯们开个碰头会,商议一下,这也算是民主决策,不是您一个人担责。我们是代表学堂200多学子而来,就这样空手而归,有何颜面再回学堂,再见那两百双期盼的眼睛。”
听到萧张的至理名言,杨慎如醍醐灌顶,便是放声道:“世侄所言甚是,甚是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