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桧，朱琏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信任过。

因此，早在安排秦桧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朱琏就已经在他的身边秘密安插了眼线。

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名叫秦顺，是秦桧的马夫，也是秦桧的心腹之一。

每一次秦桧外出执行秘密任务后，秦顺都会暗中向朱琏汇报。

正如这次江南之行，秦桧和赵构的特使私下会面，看似做得滴水不漏，实际上双方谈话的每个字，都被秦顺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然后呈送到朱琏的面前。

“太后娘娘，秦桧已有二心，咱们要不要——”

秦顺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眼中杀意凌厉。

朱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摇了摇头：“不急，还不是时候。”

现在局势混乱，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能让秦桧去做。

“你先下去吧。”

“遵旨。”

秦顺告退，快步来到了宫门外，又扮演起了平平无奇的马夫角色。

而这时，秦桧才施施然走出来。

“老爷。”

秦顺迎了上去，小声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秦桧并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睛，目光阴鸷地盯着秦顺，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悠悠地说：

“秦顺？”

“在。”

“你跟我多久了？”

“回老爷，自打您进京赶考，小的便跟着您了。算算日子，也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秦桧拍了拍秦顺的肩膀，忽然露出了冰冷的微笑：“这些年，我不曾亏待过你吧？”

秦顺摇头：“不曾，老爷对我恩重如山。”

“既是恩重如山，那你为何要背叛我？”

秦顺猛然抬头，被惊出一身冷汗。

秦桧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秦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