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捡起掉在地上的奏折,仔细一读,果然发现大周送来的是一份求娶国书,上面写着大周皇帝愿迎娶和顺公主为妃,同时提及大凉新立的储君,希望两国联姻,巩固邦交关系。
陆言面色铁青,“狼子野心,其心可诛!这大周皇帝还真的敢提啊!如此蔑视,他们这是拿我大凉百姓做赌注!陛下,大周分明是觊觎我大凉江山已久,如今趁着大凉新立储君之际提出联姻,就是想让大凉乱成一团!”
“朕知道。”皇帝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朕还担心,当年,吉利送给贵妃鹰戒一事,是否属实,若属实终归是个隐患,太傅,你跟着朕许多年,朕一向信任你,如今大凉危难在即,朕相信太傅不会让朕失望,不会令朕寒心,对吗?”
陆言浑身颤抖,顺从地躬身一拜道:“臣推举犬子亭蔚出使大夏。”
“哈哈……”皇帝笑了两声,满意颔首:“太傅放心吧!你的好儿子不会有事的。”
陆言垂首站起来,望向高座上的皇帝,眼里满含悲悯。
忽然从心底涌出一股悲凉——兔死狐悲的伤感。
这些年来,他一点儿都不懂这个一手教育到大的帝王。
皇帝收敛脸上的笑容,缓缓问道:“太傅觉得……朕应该放过她吗?”
陆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大周皇帝要迎娶大夏和顺公主为妻,这消息传遍了四方,大凉的百姓们听闻纷纷怒骂大周皇室无耻,毕竟那大周皇帝年过六十,都可以做公主的爷爷了,这绝对不能忍!一定要出征雪耻。
使团未出发前,陆亭蔚从父亲手里接过国书,奉命和大周使者交涉,他站在大殿之上,眼神坚定而锐利,输人不能输阵,他愤怒地质问:“我大凉男儿顶天立地,怎可以用女子来换取安宁呢!”
大周使臣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凉男儿顶天立地是没错,但是这是和亲,和亲乃是两国之间互相扶持的礼仪,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子而破坏两国之间的邦交呢!公主是大凉的金枝玉叶,我国皇帝尊贵无比求取公主为妃,自然也是高看公主……”
“邦交?”陆亭蔚嗤笑,“我大凉男儿何须要依附他人。”
大周使臣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是我大周的国书,你等若是拒婚,就是不给我大周面子,就是挑衅我大周,不知道陆大人,能否担此罪责呢?”
陆亭蔚毫不在意的回道:“公主如今出使大夏汗国,她也算是吉利可汗的外孙女,我想大凉如今做不了主,如果大周想要迎娶公主,那得劳烦贵使随我去大夏汗国一趟。”
这番话令大周使臣勃然大怒:“大凉皇帝竟敢耍诈!”
“贵使,这怎么能叫耍诈?”陆亭蔚哈哈大笑道:“这是两国联姻,你们不愿意迎娶公主,不派人陪我前往大夏,那么这门婚事也就作废。”
“那就不劳烦陆少卿了,本使会自行向我大周陛下请示。”
大周使臣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