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却又直直地盯了过来。

好像正看着叶寒家的窗户，又好像，在看着孟妍的眼睛。

“叶寒，他是你的朋友吗？”

孟妍看向叶寒，他却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叶寒？你认识他，他为什么会突然跳楼？”

叶寒还是不说话，只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孟妍，让本就害怕的孟妍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寒，你说话呀，你这样我害怕…”

“妍妍，我又被警告了…”

叶寒一下子腿软了下来，瘫倒在地。

“警告？什么警告？你是说，李叔叔用跳楼警告你什么？”

孟妍越听越不解，难道叶寒做了什么亏心的事，逼死了李叔叔？

孟妍再次看向地面，看向那束目光，试图从里面读取到什么。

可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不甘，没有痛苦，没有悔恨。

什么也没有，就那样空洞的看着她，只是那样空洞的看着。

孟妍实在不寒而栗，心被恐惧紧紧攫住，久久无法平静。

叶寒也似乎被吓破了胆，无论孟妍再如何问他，他都守口如瓶，一言不发。

他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怔怔的说着一些孟妍听不懂的话。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我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过我，放过他们，放过妍妍…”

“求求你们了…”

叶寒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喃喃着，又仿佛在和谁对话，不断的祈求对方的原谅。

“叶寒！你到底在说什么？”

见叶寒这个样子，孟妍也几乎快要崩溃，她不懂叶寒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

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寒还在继续神神叨叨的念叨着，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疯癫。

吓得孟妍有些不敢靠近，只好待在一旁观察着他。

楼下早已有人报了警，此时警车也已经到达了现场，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也传了上来，听得孟妍的心越发的慌。

孟妍望了过去，那个眼神依旧毫无变化，恐怖而阴森。

警察瞬间包围了现场，围上了一圈警戒线，将人群和李叔叔隔离开来。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跟警察讲述着方才的情况，他们都惊魂未定的指向李叔叔跳楼的方向。

警察顺着方向抬眼看了上来，对上孟妍眼睛时，她突然一阵心悸和恐慌。

就好像…

就好像害死李叔叔的人是自己，而现在正被警察抓个正着。

孟妍深呼吸起来，试图安抚自己。

没关系的孟妍，警察一定会对仔细调查这个案件，到时候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如果李叔叔的死真的同叶寒有关，那…程鸢呢？

具体会是什么情况？

叶寒一直道歉的人是谁，难道说他还有同谋？

可他做这一切又是图什么呢？

孟妍还在一个劲儿的思考，她很想直接跟叶寒对话，去询问答案，可眼前这个人的状态，实在不容乐观。

突然，叶寒跪了下来，不停的往地上磕头谢罪。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哭腔和绝望，头在地上磕得极响，孟妍急忙上前制止。

她真的担心他按照这样的力度继续磕下去，会把自己的头都磕破了血。

“你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