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给你,他们的名字应该由你来刻。”江畔晚又从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刻刀,将它一并交给了姜绪存。
姜绪存坐在一块儿石头上,突然说。
“我好想死。”姜绪存抱着一块儿石头,用着刻刀卖力的在上面刻着。
“你要放弃你的契约了吗?那可太好了。”江畔晚手中拿起了一张纸,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字。
“撕了它就可以了。”她轻轻的说。
姜绪存发狠的用刻刀用力的在石碑上刻着,哪怕多次从上面滑落扎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他还是不管不顾,忘我的刻着。
就好像眼前的这块石碑才是他的真正敌人一样。
“我怕……
“我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就是害怕死,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害怕死,哪怕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我就是害怕死。”姜绪存喃喃道。
“那些小说里面的主角在这种情况一般都会为自己找个支柱吧,比如爱情,比如友情,又比如仇恨。可是我连复仇都做不到。因为我要复仇的人已经死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我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醒来的时候,我还趴在班级的桌子上,听着我的同学在那里聊着黄色废料。”
姜绪存自顾自的说着,江畔晚只是在他的旁边坐着,扮演着一个默默的听客。
两个人说完都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姜绪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想这么一直坐着。
“所以你还是怕了,是吗?”
“对,我怕了,我就是个懦夫,许下了一个如小丑般,活着的愿望,我甚至现在还得找一个理由劝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姜绪存放下来那块儿石碑,上面刻的东西杂乱无章,好像只是一个人发泄的一样。
两个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等一下,我好像还有最后一个人。”姜绪存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
“最后一个人?”
“我姥姥,我姥姥现在还没有人管,她前几天脑出血住院了,我爸妈这次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回来的,我还要照顾我姥姥,对,还有她。”
“既然这样,就努力活下去吧,如果你想死,随时找我就好了。”江畔晚站起身来,把那张白纸仔细收好,揣到了自己的兜里。
姜绪存从床上惊醒,白色的墙壁,蓝色的窗帘,自己是在医院里面。
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尤里……”姜绪存念出了他的名字,那个精明的小老头马上回过头来。
“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呢,掩人耳目的把你从火场里边儿救到圣保罗医院可真是费劲。”尤里眉飞色舞的说。
“我父亲呢?”姜绪存下意识问了出来,但是也无伤大雅,毕竟尤里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一个父亲。
“你父亲看到李晚使用业火之后向外逃窜未果,在爆炸的余波中死了。”尤里摇了摇头,轻声说,“请节哀,他的遗体没有找到。”
“谢谢……”姜绪存点了点头,虽然自己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在脱离这个地方之前,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你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姜家老爷了,而且还是董事会的主席。”尤里拿起手机,不经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