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底下人正在给他俩疗伤、换衣服，计划带回去维持杂货铺的生意正常，麻痹共党，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逮一条大鱼，看您有什么指示？”李飞言简意赅地把两个人的情况介绍完。

“能不能确定这两个人的投降诚意？”

“如果有时间，有的是办法验证，可是按照他们说的重要人物可能来沪时间只有两天，我们除了秘密搜查他们租的两处落脚点，还得不让上海地下党有所警觉，所以仔细想来，仓促之间带他们回去确实有点冒险，您的意思？”李飞知道来沪日期是假的，所以留下余地。

丁主任手指轻叩桌面，沉吟半晌：“投鼠忌器，确实没有更好的方略，盯好这俩个人，万一他们有杂念，你们得有最坏情况下的应急预案，比如纠纷导致不能正常开店，警察局那面你们可以利用；关键来沪人员的特征和具体时间、车次是我们最需要的，只要抓住来人，下一步就该收拾地下党，不怕他们闻到味儿。”

“是，我们会盯死这两个人，并准备好最坏情况下的应急预案。主任，那我们就下去准备了。”看主任摆摆手，李飞和保镖敬礼离开。

李飞和保镖亲自安排驻店特工的监视细节，以及最坏情况下的应急方案，然后才安顿两个伙计：“刚才主任已经许诺，只要抓住来人，你俩官升三级、黄金各二十两，奶奶的，这还是总部头次开这么大的赏格；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俩有不该有的念头，身边帮忙的兄弟会直接干掉你俩，都不用请示，大家都是专业的，花盆、窗帘之类的小把戏就不要现眼了，希望你俩认真考虑清楚。”看着连连点头的两人，李飞都错觉他俩是真投降了。

看着外边蒋耀泉和一个帮忙名义的特工在开门，常为民在店里收拾东西，另一个特工在角落里监视。李飞督察室的特工拿着望远镜对着昨天拍的照片：窗帘、窗扇、晾衣架、花盆、摊上摆放物品的顺序以及拆下来门板的次序正反，事无巨细一一比对。巷子两边也安排好两队特工，发现不对，马上封街，全部抓回甄别。

怎么说呢：如果一个伙计软弱投诚，李飞还信；两个人一先一后招供，加上那个假的来沪日期，李飞始终感觉不真实，当然他也期望这两个人的叛变是假的，等于给自己添了帮手。但是自己和保镖商量的细节已经很完备，想要悄无声息地通风报信，还要瞒过两个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他们的特工着实不易，更不要说两个监视的特工和后院一队人马，李飞暗暗期待着。

李飞也拿着望远镜，不断换位置观察伙计以及行人，很快他就看到那天在茶楼出现的那名同志，他手里拿着两个生煎大口撕咬着，好像漫无目的地瞎逛着，紧张的李飞直到他根本无意和伙计搭茬、走过杂货铺才放下心。他仔细回想着这位同志的眼神，好像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两头拆下来的两摞门板：门板上有‘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八个字，防止上错顺序遮挡不严，李飞看了，昨天左边那摞门板第一块是“货”字，右边那摞门板第一块是“欺”字，和今天摞的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