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看着那群散散漫漫,无精打采的城兵,他很好奇,这群城兵中怎么会有一个贵妇人。
李野眼中的那位贵妇人穿着很普通,是一身的棉布衣袄,可粗布衣服并不能掩盖那人的一身雍容贵气。李顺正是凭借着那妇人的气质,才断定她是一个贵妇人。
见队伍已经停下,惠夫人知道,这是终于到了地方了。
惠夫人一路随行,随着她一起来的还有家中老少和奴仆丫鬟。翟向正的父母已经早亡,子嗣也不多,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是惠夫人所出,两个女儿是原配夫人所生。原配夫人也早已因病过世,现如今,翟向正的家眷只有一个惠夫人和三个子女。
惠夫人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小布袋,将布袋绳扣解开,递给这群城兵的领头人。
“多谢二夫人。”城兵领头人接过布袋,向里面看了一眼后,低头向着二夫人道了声谢。
“我有一言,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惠夫人在那个兵头刚要转身之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二夫人请说,我一定洗耳恭听。”这个兵头平时爱到茶楼听书,这句洗耳恭听就是他从说书先生那里学来的,他觉得自己每次说出这句话时,都老有学问了。
“兵头不如随我一起入了这活人。”惠夫人语爆惊雷。
“二夫人你这话是啥意思?”兵头顾不得卖弄学问,吃惊倒是不如何吃惊,只是有些不解,不解二夫人为何要让他加入前面那伙匪人。
“难道兵头领已经有了好的去处?”惠夫人到是先反问了一句。
“什么好的去处?我是个大老粗,还请二夫人直话直说,我听不懂二夫人的意思。”
惠夫人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说道:“我家老爷带你们剿匪,谁知却吃了败仗,连老爷都被贼人捉了去。这样的败仗,以咱们承泽国的纪法,我家老爷是要进大牢的。而你们,作为吃了败仗,又做了逃兵,如今更是将人送给匪人的兵丁,现在的身份已经和叛逃无异了。你觉得,承泽国还能容得下你们吗?”
兵头领愣了。
他带着这些兵丁,答应护送驱赶原龙兴国人,原本的想法只是想简单的收一些好处,好为以后的日子填补一些家用。
可如今听惠夫人的意思,他们不但回不去家了,还变成了承泽国的逃兵和叛徒。这让兵头领在过了最初的愣神后,心中开始有怒火升起。
“二夫人你阴我们!”兵头领的语气已经变得不善了。眼中也露出了狠辣之色。
“兵头领还请冷静。”
面对兵头领渐露的凶狠,惠夫人不但没有惧怕,甚至就连惊慌都没有露出一点,似乎,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惠夫人又是一声叹息,语气真诚的说道:“我并没有阴你们,而是在救你们。”
不等兵头领质问,惠夫人接着说道:“你们回去后,无非三个结局,一是被上面派人抓捕归案,最终要么命丧刀下,要么流放边陲。二是你们逃亡他国,从此过那些鸡跳狗窜的日子,最后一条路是,你们走投无路,最终去做那些山匪,可做了山匪,也很难逃掉被官府剿灭的下场。”
看着兵头领开始沉默不语,惠夫人继续说道:“而兵头领如果和我们一起投靠这些人,则会变得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兵头领不是太蠢,他也弄明白了眼前现状,听了惠夫人的半截话,已经意动的他不由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