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凤越抽噎的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少女将干净的盆放在驴嘴旁,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凤越。
凤越不敢看少女的眼睛,可他又不想自己孤零零的,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的声音极小,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阿莱,你可不可以别走······陪我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可以吗?”
阿莱蹲下身与驴对视着,忽然间,阿莱开口说道
:“那个带头的人你认识,他是谁!”
显然阿莱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凤越眼神不断回避着阿莱的审视,小声说了句
:“本、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如果我说,我必须知道呢!”
凤越错愕的看向少女,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呀?
闲王人称逍遥王。
正是因为闲王这些年一直表现的与世无争,又从不插手朝堂之事。
所以闲王颇受父皇亲耐,连带着自己这名太子,也对这位闲皇叔很是亲近。
如今要杀自己的人是闲王的亲信。
凤越甚至都在想,皇叔是不是受了那人的蒙骗?
又或者说,是自己认错了人?
可若闲王真有异心,那可就太可怕了。
一个人竟能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如此之深,一旦出手,说明对方已有了万全的把握。
那自己的父皇母后,是不是也会遭遇不测?
凤越心急如焚,可他知道,自己现在万万不能现身。
一旦被人知晓当今太子变成了一头驴,那后果,凤越简直不敢想象。
说实话,凤越不觉得眼前的少女能帮到自己。
他甚至担忧,倘若自己把真相说出去,那自己的身份势必会暴露无疑。
到时候,就真的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闲王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换回去的。
还有可能借此机会,发难自己的父皇与母后。
阿莱可不知道凤越心中所想,她现在唯一心念之事,便是那人到底是谁?
阿莱歪了歪头,轻笑了一下。
:“他要杀的可是我红豆,如果不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我们一个也活不了,不是吗?!”
阿莱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凤越。
:“除非,你们俩个现在就能换回来,可你现在,做的到吗?!”
:“我······”
见到驴低下了头,阿莱向前凑近了些,语气中带着愤怒。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两个,就这样陪你不明不白的去死吗?”
:“不,我没那个意思。”
听到驴的辩解,阿莱嗤笑一声。
她双手捧起驴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在怕,你怕死!你想一辈子躲在红豆的身体里,你宁可做一辈子的驴,也不敢去报仇!”
:“不!本宫没有!!”
两人正在激烈争执中,隔壁突然出现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男子发出的痛苦呻吟声。
凤越慌张的看向少女。
:“怎么办?有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若是传出去,我们就真活不成了!”
少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看你咯,今日找那些官差来杀你的人,就是他。”
凤越眼中杀意已起,两只后蹄着地,直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