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5章 纵容(2 / 2)短别重逢的你我首页

他越说,司恋越是心里难受,仿佛两人已然陷入不得不分手的困局。

怕她腿一直这么分开着不舒服,窦逍胸腔盛满抑制不住的心疼,吞了口气、托着司恋腿根站起身,将人抱到包间沙发上。

顺势将人搁下,总算面对面。

他吻着她满脸潮湿,反复柔声道歉,说自己不该有过去,满心满口都是自责:“若是能重来,我多希望能早点遇见你啊,可是司恋,真的对不起,我遇见你的时候就带着满身伤疤,就像那些已经发生的过去,就算用纹身遮、也只能是遮住表面,可我靠近你时心里是干干净净的,或者说、空空荡荡,后来我们相互了解,忍不住彼此靠近,再后来,包括现在,我心里就只装着你、和我们的未来、”

他抓着司恋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因着害怕失去,眼眶也有些红了,嗓音越发低磁:“司恋,感受到了吗?真的只有你,从空的,到装满了你……

对不起宝贝,我没保护好你……”

他重新拥她入怀,磨了磨牙才恢复柔情:“真的对不起,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从我这儿出的岔头,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烂人有了可乘之机,伤害你、恶心你、影响我们,说到底还是怪我、才让你这么难受,可你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能不能别……”

司恋连连摇头,哽咽打断:“我没怪你,也不想、不想……不是我主动要回家里住的,是他们担心我,才想看紧我,毕竟、毕竟我们还没结、没结婚,对不起窦逍,我也不想这么闹个没完,可能就是、就是姨妈期情绪不稳定吧,我也好怕,好怕和你分、”

“不分,不可能分、”

两个人不管是谁,一旦发觉对方即将触发关键词,就立即开口打断。

原来是家里看得紧,那就好,非常好,这方面窦逍非常理解,正是因为司恋全家人都拿她当眼珠子似的疼,才有了这样好的宝贝疙瘩。

再者,他只要确定司恋不是想离开他,就怎么都行。

心里松快了,除了亲吻,窦逍又重回本色、转而开始说些黏糊话哄人。

他恍然大悟般直拍大腿,嚓!比起深情道歉,他明明知道如何能更容易让司恋打开心结,拽特么什么文绉绉的台词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不然明儿眼睛又肿了。

这也就是时机不恰当、我不得发挥,不然咱俩只要来上一炮,立马能让你心里痛快,一炮不通,就来两炮。”

“嗤~”

窦逍冷不防开黄腔,司恋果然被逗笑,红着眼、鼻头抽抽着拍打他,鼻音囔囔地嗔他不正经。

罢了,罢了,不过是纠结窦逍现在到底最爱谁。

整天揪着这种问题,要么让自己为难,要么招男人烦,还是靠时间吧,人都是会变的,就算当初再爱、当下再爱,也要看经不经得住时间考验。

再者,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两个独立的个体碰在一起,都不能一味要求对方怎样怎样,每个人的思维方式和逻辑表达都不尽相同,对于接纳和付出的衡量尺度也并不一致,检验的同时也是磨合的过程,就像一棵小树,从生根发芽起,要经历很长一段过程才能开花,无论是精心呵护还是任其野蛮生长,栽树的人往往都不只是为了看花,还不都是为了追求结果嘛。

试问,他们的树才刚刚踏入第一个秋,她能接受就这样放弃吗?

显然是不能。

那就继续一起种树,遇到问题不敷衍不搪塞,行动胜过承诺,最终才能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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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比唱的好听,想要彻底自我攻略,哪有那么容易。

当晚,两人回到翡翠苑后,司恋在窦逍洗澡时无事可做,就窝在床上听歌。

一不小心听到一曲梁静茹的《昨天》。

‘……虽然你现在躺在我身边,虽然你现在只对我想念,虽然你现在说爱我不变,但为何你只抽她习惯的香烟……’

抽烟,许是因为她没见过窦逍抽别的品牌的烟,司恋一下就想到了-她没收过无数次的‘冬虫夏草’黑盒。

一种莫名又强烈的第六感提醒她,窦逍抽烟,很可能和昨天的那个她有关。

【戒不掉的烟,喝不完的酒,放不下的旧爱,拿不起的新欢……】

这句非主流个性签名出自那个网瘾少年马桁,是在他们分手后改的,别的同学截屏给司恋看时,她只回了两个字——

【有病】

想当初俩人还没早恋时,马桁的个性签名好像是【我的世界很精彩,无需恋爱来填满】之类,总之标榜自己是恋爱绝缘体。

彼时,少女司恋从别人那要来他的QQ时搜索一看,被他这股子杀马特的劲儿迷完了都。

虽然俩人完全没有可比性,可司恋又没谈过别的男朋友。

而今若是给他们打分,说一个零分一个百分都不夸张。

可关于念旧这点,男人貌似都有些共性——

就是对于初恋念念不忘。

比如马桁对她,窦逍对……

那个她,或许不是他的初恋,可从他的诸多反应看来,百分百入过心。

同样,少女时听过无感的歌如今再听,真是被歌词扎的瞬间爆哭。

窦逍顶着一身潮气钻进被窝时,秒发现他的宝贝疙瘩又哭湿了枕头。

心里一急,浑然忘了搞笑版的自己更得宝贝心。

又亲又哄的,两个人再次满怀凄怆地纠缠在一起。

因害怕失去,司恋相比在餐厅里主动献吻更加主动热情。

流着泪接吻,窦逍嗓子里堵满苦涩,忽然感受到司恋曾说的那种因悲壮而……

结合是结合不了了。

火热痴缠,擦枪走火。

手指下探窦逍才猛然想起时候不对。

粗喘着抽出手,窦逍有意放慢亲吻节奏,强压欲望,尝试缓缓降温。

不想,司恋竟抵着他的肩膀翻身一压,主动拿起‘制床权’。

竟不管不顾开脱。

窦逍忍到脸红脖子粗,喉结上下一滚:“停停停、不行媳妇儿、”

司恋掀开湿漉漉的眼帘:“为什么不行?你嫌脏吗?”

窦逍眉头紧锁,左手死死扣住司恋搭在自己腰线上的手腕,右肘僵硬一撑,半个人靠在床头。

坐稳后双手钳着司恋裸露的小小肩膀,窦逍满眼红丝地压抑低喘:“瞎说什么呢,你不懂,这时候做对你身体特别不好、”

啥都没干,窦逍就憋出一脑瓜子汗,他吞了口口水,将人带入怀中:“不就是暂时一多礼拜不住一块儿嘛,小别胜新婚,等他俩婚礼当晚,你就跟家里说after party玩儿通宵、不回去不就得了,到时候咱也来个洞房花烛,嗯?好不好?”

司恋大概是在情欲渐渐上头时止住的伤感悲情。

眼泪止住后人也冷静下来,便淡忘了那酸苦的歌词。

“好。”再一次,千言万语化作一字约定。

就这么骑跨抱着又聊了会儿,窦逍还是噔噔的、不见消。

他强烈申请抽根烟缓缓。

司恋毫不犹豫批准,翻身跨下:“我陪你。”

窦逍有点不敢相信:“正话还是反话?你不生气?”

司恋敛眸戚戚,轻飘飘道:“别装了窦逍,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

壁灯下的美人披上睡袍,脸色潮红未消,长发凌乱披散,只微微扯了扯唇,就迷的窦逍小腹一阵发颤。

他竟然刚发现,他的小丫头已经变成一个真真切切的女人了。

气质里虽无成熟妩媚,但偶尔会渗出一丝媚态,属于在外不曾有、睡前不曾有,只在他面前才会隐隐呈现的视觉盛宴。

殊不知,司恋的变化并不是因为什么睡过之后的蜕变,是因为心里多愁,眉宇间才挂上了一丝伤感。

不怪窦逍不懂,司恋自己也是很久后才明白,为什么她和小T这样的小疯丫头即使穿上唯美汉服,能暂时装模作样走出优雅、走出端庄,却怎么都摆不出、礼仪老师简书颜那种恰似幽兰的婉约、凄楚。

因为她们从未受到过伤害,向阳的小花,总要经历些真正的风雨蹉跎,才能将弱柳扶风诠释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