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她不走,便知是有要事,于是吩咐了其余闲杂人等都撤下,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二人。
晏清禾开口道,“母后,听闻这几年,您与惠嫔走的格外近些,连四皇子都是您主张抱养给惠嫔的,不知这其中是何缘故……”
“不过是利益相投罢了……”太后道,“她家长安侯府虽比不得咱们晏家,但到底是世族出身,相互扶持也不算为过。况且,哀家念着她还有几分聪慧,同时又扳倒了沈氏,这才把四皇子给了他。怎么,可是她有什么事?”
晏清禾说道,“依臣妾看,惠嫔未必是什么值得信任之人。四年前臣妾与曹蘅在行宫时,其间的种种谋害算计,表面上看似都是沈氏所为,但臣妾认为,这背后出谋划策的都是惠嫔而已,她先借沈氏的手除去臣妾和曹蘅,再栽赃给沈氏,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哦?”太后道,“禾儿又从何事得知?”
晏清禾摇摇头,无奈道,“这些都是臣妾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但是,当年怡贵人告发曹蘅谋害她一事,确确实实是惠嫔所为,千真万确抵赖不得。今年在行宫,臣妾还与她对质过,她也确实隐晦地认下此事。只叹这事涉及曹蘅避孕,臣妾无法告知陛下,所以才无计可施。”
见太后有些许的诧异,晏清禾又说道,“前几日温美人那桩意外,臣妾猜测也是惠嫔所为。母后仔细想想,你我与皇后相处多年,她岂是那种谋害嫔妃皇嗣之人?她哪怕是自怨自艾、一心求死,也不屑伤害他人,如今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来舍弃自己的名节?”
太后思索片刻,也不禁觉得有理,点头附和道,“这件事哀家也略有耳闻,确实不像是皇后所为,这件事到最后,也确实是惠嫔获利最多。既如此说来,哀家倒是小瞧了她。”
“正因如此,咱们才该对她多加防备,趁机下手,抓住她的把柄,趁早将她收拾了,以防不测。”
“是了,是哀家引狼入室了,”太后叹了口气,自责道,“哀家下次不会让她得逞了。”
“不,母后,”晏清禾劝阻道,“如今,惠嫔并不知道您变了心思,若是将来她还有什么谋算要告诉您,您不如假意答应着,伺机而动才是,这样,咱们也好掌握了主动权。”
晏清禾继续说道,“母后您是不知道,今日赏花宴上,皇后并未赴宴,正是因为她收到了一张纸条,那上面簪花小楷的字迹有八分像臣妾虽书,可是,这簪花小楷,臣妾也只有在为您抄写佛经时才会使用,若不是看过臣妾在您这儿所书写的佛经,又怎么会模仿得了臣妾的字迹?”
太后纳闷道,“竟有此事?你快跟哀家细细道来。”
晏清禾无奈,只好又将今日之事向太后说了一遍。太后听完之后,愈发痛恨自己引狼入室之举。
“今日好在皇帝信任你,否则,这件事倒还解释不清了。”太后感慨道。
“不过,臣妾以为,今日此事针对的,不是臣妾,而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