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微臣今日给娘娘诊脉的情况来看，皇后娘娘若是再这样反反复复下去，只怕是难熬过这个冬天……”

“啊！”二人一声惊叹，腿更是差点软了下来，好在有廊下的柱子可以扶着。待缓过神来，杜衡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既这么说来，娘娘是非用那猛药医治不可了？”

刘太医点点头，算是同意。

“其实，以微臣多年经验来看，这猛药虽险，但见效却是立竿见影，虽有几分后遗症，但日后细细调理，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这……”二人左右为难。

“唉，今日微臣只能言尽于此了，只是希望二位姑姑能遵守承诺，不在旁人面前提起此事是微臣所言。微臣还要去别处诊脉，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拱手要走。

“大人莫走，”杜衡缓过来，又拦住他道，“我等左右死活都不说出大人就是了。大人还未告诉我们，要配什么方子呢？”

不管用不用，提前备着也是好的。

刘太医之只好叹了口气，将那药材一一道来，芳芷连忙记下。

“等等！”杜衡听到其间一味药，质疑道，“夹竹桃？可是我听说，这夹竹桃不是有毒吗？”

“夹竹桃解毒、镇痛的功效，最适宜娘娘此等心力衰竭之人。要是用量过大，自然会中毒，呼吸困难，危及生命，所以微臣才说取微量夹竹桃粉末，大概一钱左右，分成十日，以及以微臣刚刚说的那些药材，加之小米熬成粥，这样便可保无虞。”

“是吗？当真不会有事？”

“千真万确，这夹竹桃本就是作中药之用，所以世人才会说是药三分毒。”刘太医说罢，变得不耐烦起来，“反正微臣是说完了，姑姑爱信不信，也就由不得我了，微臣先行告退。”

这次，二人没有阻拦，只是呆呆地望着刘太医离去的背影，心里纠结万分。

若不用这剂猛药，娘娘恐难熬过这个冬天；

若用了这剂猛药，又怕娘娘虚弱的身子挺不过去。

“杜衡你说，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芳芷拿着手里的药方，不知所措地问道。

杜衡一片茫然，闭上眼，心累地说道，“也只有这样了。咱们先告诉娘娘，等娘娘同意后，再去给太医院瞧瞧这方子的真伪，若真的能有效，咱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哪怕希望再渺然，咱们也得试试，否则，难道咱们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娘娘油尽灯枯吗？”

芳芷点点头，眼底一片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