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主…令人鞭杀的?”
跟在赵高身旁的孟可有些吃惊。
作为此次与赵高分到一组的另两队番子的旗官之一,他对查案颇有心得。
虽是匆匆一瞥,他却看出那小太监尸体上的鞭痕,非为行刑所制,反而类似凌虐。
郝太监皱了皱眉,不愿搭理孟可,不过看在赵高的面子上,还是捏着鼻子应了句:
“这奴才没顺着殿下心意,是以…殿下亲手鞭杀了他。”
说完,他袖袍一挥,当先走了进去。
孟可怔了怔,向赵高拱了拱手,一脸愧色道:
“赵旗官,是我孟浪了!”
“小事,不过见到公主后,孟旗官还是谨慎些,这宫里毕竟不同外面…”
赵高点了点头,随后紧跟几步,追上郝太监,说了一大通好话,又递上银票,将他哄得眉开眼笑。
对付这些宫里的太监,赵高简直不要太熟。
倒是这郝太监,他记得其在灵鹤宫里,根本排不上号,当初来灵鹤宫时,他甚至根本就没注意到过。
不想一段时日不见,对方居然水涨船高,只是这走路的姿势,撅腚外扒,着实古怪。
一行人跟着郝太监一路穿过重重宫墙,越过广场,来到灵鹤宫的正殿前。
远远的,就见一宫装少女斜靠软榻上,四周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太监宫女。
“又见面了,灵鹤老婆…咱家可是想死你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赵高心里幽叹一声,垂下眸光。
就见灵鹤公主跟前,两个小太监正伏在地上,扮做恶狗,抢食着几根血淋淋的骨头!
或许是为了博取灵鹤公主的欢心,这两个小太监抢着抢着,就打了起来。
你打我一拳,我抓你一把,很快就彼此见血,口中更是“汪汪”直叫,把恶犬争食的情形学得惟妙惟肖。
郝太监领着赵高等人,在十余丈外就停下脚步,不敢靠近,生怕惊扰了灵鹤公主的兴致。
东厂其余的番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见到这一幕,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纷纷低头不语。
打从进宫当太监开始,贵人是主子,太监是奴仆的观念就像是钢印一般,刻在他们脑子里。
只是,他们在宫外当差久了,已经习惯把自个当人。
此时见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他们才幡然醒悟,无论在宫外多威风,在宫里的贵人面前,他们永远都只是奴仆。
而奴仆,在贵人眼里,和猫狗无异。
“废物,谁让你们起来的!”
这时,软榻上的灵鹤公主突然发怒,抓起搁在脚边的长鞭照着那两个小太监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
她此时的修为,已至三境圆满,一身气力不下万斤,一鞭下去,便是磐石都得裂开,何况是血肉之躯?
“啊…殿下饶命!”
“殿下,咱错了…饶命!”
两名小太监皮开肉绽,鲜血狂流,痛得满地打滚,惨叫哀嚎。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让灵鹤公主更加恼怒,手中长鞭好似毒蟒般,带起重重残影,抽在两个小太监身上:
“狗奴才,谁让你们动的!”
“啪!”
“啪啪!”
这几鞭劲道极大,两个小太监只挨了一记,就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之后几鞭落下,更是将他们打成了一团血肉泥堆,只依稀有几分人样。
“呸,不听话的狗奴才!”
直到这时,灵鹤公主才弃了手中长鞭,啐了一口,凤目扫过全场,煞气十足。
全场登时死寂一片,安静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