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路滑行得缓，抬轿的人踩踏雪水发出“啧啧”轻响。

行至前方又被店家堆积的雪拦住，只好绕行几步，花费了比平日稍长的时间才走出巷子。

思户羽抬头，晟怀悯看见她喉咙动了动。

“我…我错了…”他红着脸，手忙脚乱给她拉上衣襟。

“怎么还咬自己了？疼不疼。”思户羽握住他的手靠在脸上，眼神中带了些探寻。

“不疼……舒服。”

“呵…准备一下，见长公主吧。”思户羽正准备喝口茶，被他拉了回去，两人再接一吻。

“将军，你不能纳妾。”晟怀悯感觉自己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

“谁敢跟你争宠？”思户羽将胸口松了松，让晟怀悯给自己系腰带。

晟云渏等了他们很久，见到二人时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快。

“让你喝完酒再来，你就喝到了这个时辰？”晟云渏对着弟弟微微散发怒意，“他就是让你开悟那人？”

“凛风见过公主。”思户羽鞠躬行礼。

晟云渏听到了流言，无论如何都想亲眼见一见这个人。

模样倒是不错，还有一股将军气势，足以让人忽略他不算威武的身形。

晟怀悯看见公主这般严肃，将思户羽拉到身边，笑道：“让公主久等了，姐夫和逊儿睡了？”

“有些话他在我们不方便说。”晟云渏打量着凛风，眉头一直蹙着：“你俩跟我说说，是做戏吗？权宜之计？”

晟怀悯回道：“不是，我就是要嫁给他。”

“你们可知这种事有损天家颜面，是违背祖训的？平民百姓怎么想，文武百官怎么想？番国会怎么取笑皇室？”晟云渏冷声道。

“你们就这般大胆，凭一己私欲就将礼法抛之脑后，往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

两人听得出来，公主对他们更多的是担忧。

“公主。”思户羽朝她走了两步，停在一臂之外，“此事可以说是权宜之计，也算顺水推舟。”

“凛风，不合规矩，退下。”

两人距离太近，让人看见恐惹闲话。

可凛风居然当做没听见，还往前一步，拉起了公主的手。

“你！大胆！”她被惊得花容失色，但依旧保持沉稳，没有较大动作。

思户羽将衣领拉开了一些，把公主的手放进了胸口里。

公主的脸涨红，凤眼圆瞪，怒目与凛风对视。

半晌后，她转为疑惑。

“不知女人做将军和重金聘皇子，这二者哪个更加有损天威。”思户羽的脸本就英气，近距离下酒气扑面，含情带笑，倒让公主心跳起来。

“你…”她轻轻抽手，思户羽把她的手送出来，面对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领。

“公主，在下当上将军不易，立下的战功也不小，若只是因为男女之别让南英损失一员大将，有些太可惜了。”

思户羽轻笑着退至下首，再鞠了一躬：“瞒着陛下确实有不可言说的苦衷，但是公主放心，臣尽忠职守，对殿下也是一片赤诚。将来的路有多难行，我一己之力就能扛下，决不让殿下受委屈。”

晟云渏没料到竟是这样的情况，她思索了一下，此事除了面上说不过去，就没有哪里不合适的。

若没有这层身份束缚，哪怕他晟怀悯爱上的是一只鸟一把刀，她也不会多嘴半句。

“委屈你们了…”她突然觉得二人很不容易。

思户羽笑道：“多谢公主为臣担心。”

晟云渏看了看两人，抿嘴一笑：“我还从未想过会给悯儿添妆。路行此处，断没有一人承担的道理，你往后要好好照顾凛风，不得让她吃半点苦头，否则我饶不了你。”

晟怀悯连忙点头：“放心吧公主…此事只有公主知道…”

晟云渏摆手：“回去吧，两个男人大半夜在我这待久了惹流言。”

“是。”两人笑着起身告退。

出了公主府，思户羽才轻揍了他一拳：“见公主不早点告诉我，还要…”

“还要什么？”晟怀悯明知故问。

“还要在路上耽误时间，差点弄脏衣物。”思户羽仰头盯着他。

晟怀悯突然变了脸色：“嘶……”

“怎么？”

“…今天不该让你吃那么多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