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其实大概知道了，是皇帝的自尊。

但是他不能说，这是皇帝最心底的心事，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猜出来了，皇帝也会觉得在他面前是个透明人。

你能看穿他，表现出这样的迹象，也代表着自己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赵琛说的，是摆在台面上的，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的，说了出来，也正常，皇帝也不足为奇。

你把他心底根的事都刨了出来的话，那就是找死了，这种人叫做自作聪明。

没错，后世有个自作聪明的人，他叫杨修，曹操手下的人，天天猜曹操的用意，还把曹操的用意到处宣传，他不死谁死。

相信当时司马懿看杨修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傻逼一样。

“你不明白，这些个臣子，包括李斯，他们谁不希望朕死了，朕死了，他们就可以掌控朝政，扶苏也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最后权力在哪里，不就是他们那里吗？”秦始皇说道，他把这一切都看透了。

表面上的万岁，阿谀奉承，各种拍马屁，都是假的，只有权力才真的，权力才能真正的吸引一个人，暴露人性的本质。

“荀子说的，性本恶，多好，这朝堂之上，有几人善良，朕想长生，就是想让这群伪善之人的希望破灭，他们想让朕死，朕偏不如他们所愿，朕要千秋万代，要永存万世。”秦始皇最后拔高了声音。

赵琛听完后，基本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就就是一个强大自尊心在作祟。

但是人，不可能长生的。

“陛下，臣，都明白了，但是臣，想劝陛下一句话，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是臣的肺腑之言。”

“你说。”

“臣，恳请陛下，不要再吃丹药了。”赵琛还说了出来。

这主要是在赌，皇帝说过，百越回来就要让他吃丹药，还会赐药给他妻儿，既然如此，为了全家人，不如现在就直接挑明了。

“不吃丹药了，那长生呢，朕的长生呢，赵琛，你是不是也希望朕在此刻就死去，你的权力，你的财富，荣耀，无人不敢听你的，甚至还能取代朕？”

秦始皇这个时候，状若疯魔。

“陛下，冷静啊，陛下，臣对陛下是绝对忠诚，这吃丹药，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丹药里都是重金属，会中毒的，是慢性毒药。”赵琛的眼中都含泪了。

“你是说，这丹药，是毒药？”秦始皇不敢相信，他吃了这么多年的丹药是毒药。

“陛下，天下之人，没有谁会长生，最多能长寿，就连我，知道得再多，也并无长生之法，臣说出来，不光是为了陛下，还有臣的妻儿，这次臣不得不说，丹药，非长生药。”

“丹药，非长生药，哈哈哈哈，那卢生是在骗朕了？”秦始皇眼中有了一股杀气。

“陛下，卢生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自己都在吃，那说明他也以为自己炼的灵丹妙药。”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臣之所学，无虚言。”

秦始皇已经比较相信了，因为赵琛的学识太多了，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是真想让皇帝再延几年的命，现在的皇帝，离他走，只有三年了。

“朕，知道了。”

这一次他的声音很平淡，赵琛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位帝王的心理就像是一道看不到底的深渊。

虽然看似两人睡了，实则，二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