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挠头，眨眨眼：“奶，你是再说我丑吗？”

老人叹了口气，“人不漂亮也就算了，脑子也不好。”

“……”杨子麓反应过来，顿时沉默了。

“哎呀，奶奶！”杨子麓撅嘴，哼了一声，身子转向一边，嘟嘴道：“本来人家还准备告诉你，我这次下乡得到了一个玉镯，现在你休想知道！”

“……”老人巴掌贴在脑门上，沉默了。

说话，老杨家基因也不错啊。

怎么就生了个傻丫头？

奶孙俩陷入短暂无言。

片刻后，老人轻笑，哄着孙女道：“奶奶不说你了，乖孙女别生气。”

杨子麓撅嘴，“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说完，她火急火燎的从包里翻出一个玉镯。

“奶奶，你快看看这玉镯，是不是你年轻时候戴的？”

她把玉镯往老人手上一放。

后者眉头一拧，正想笑话自己孙女糊涂，却在目光落在玉镯上时，呼吸停住了。

老人盯着手里的玉镯，石化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这么沉寂半刻。

老人手掌开始颤抖，身体跟着抖动，眼眶变得红润。

“不会错……不会……就是这个玉镯……”

她如鲠在喉般，每说一句话，喉咙就梗疼，以至于一句话说了半天。

“我的……儿……颖颖！”

老人紧紧攒住玉镯，生怕她跑了一样，又或者怕别人抢夺，捂进胸口。

身体蜷缩的哽咽出声。

身边等待回应的杨子麓被奶奶的状态吓了一跳。

“奶奶，你没事吧？”她关切问道。

老人十指握紧玉镯，恍如隔世般抬起头，“没，没事，就是想起来一些东西。”

她想抬手擦眼泪，却发现泪泉早已干渴，像干旱的沙漠，只有阳光的刺疼，没有水液的润泽。

“小麓，告诉奶奶，这玉镯你从哪得来的？”

她一把抓住孙女的手臂，急切询问。

杨子麓见她这状态，心中有了猜测，急忙回答：“在一个村子里买来的，从一位大哥手里。”

“他叫什么名字？”老人像抓住了什么，激动地追问道。

杨子麓也没见奶奶如此失态过，怯怯地回答道：

“陈，陈清水。”

可就在老人听到名字后，像癫狂了一样，大喊一句：“陈？！”

她瞪大双眼站起身，跑向前院。

“奶奶，奶奶！”

杨子麓急忙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待客厅。

“奶奶，你等等我！”杨子麓在身后叫唤。

老人则是像魔怔了一般，嘴里念叨着什么冲进待客厅。

“阿威！阿威！”

她声音嘹亮得不像老太太，反而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此时，待客厅里。

身穿白色背心马甲，淡蓝色短裤，脚踩人字拖的杨国威正在与另一个中年交谈。

“萧队长好，我就是杨国威。”

中年人打量眼前这个首富一眼，眉头跳了跳，伸手道：“萧靳。”

杨国威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正要开始交谈，厅外就传来呼唤声。

“阿威！阿威！”

杨国威听出是自己母亲的呼唤，急忙起身上前迎接。

“妈，怎么了？”他扶住老人。

老人见到自己儿子，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玉镯递出去。

“看，看看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