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今天怎么骂得这么狠？？她昨晚又跟她妈吵架了？”

“估计是她又怀孕了吧，脾气这么怪。”

……

回到座位后，小女孩简单在手心上贴了几个创可贴，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放学。

“星星，我们去村里玩玩吧，放松一下心情。”隔壁班的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起来似乎是女孩的朋友，他看着我没有回答，便放低了声音，“我在班里听到了，你们老师今天肯定是因为心情不好才那样的，不是你的问题，不要哭了。”

“我没哭。”

“没哭就算答应和我去村里玩喽。”他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却在摸到创可贴的那一瞬间怔了怔，张了张嘴，却还是选择了不出声。

女孩被他拉着，在村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来到了猪圈旁。

“要不要去里面看看？”他指了指猪圈，看我的眼神相当温柔细腻，就好像在看什么易碎的玻璃酒杯，酒杯里装的不是烈酒，而是女孩珍贵的眼泪。

两人牵着手走进了猪圈，女孩有些不安地攥紧了他的手，“天黑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

我是被疼痛感弄醒的。

醒来发现，那男孩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自己跑回家了。

我有种强烈的不适感，抬手摸了摸自己稍烫的脸，却糊了一手的鲜血。

……我摸索着我的脸部，惊恐地意识到，我的半边脸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几乎要被啃烂了，而那温热的触感不是我的脸颊，而是我那尚有余温的血液。

怎么会这样……我快速扫视着周围，猪叫声低压熙攘此起彼伏，像是一种不甘的低语，而离我最近的一头长相恶心而可怖的猪，嘴里还流着粘稠的口水，发出令人胆寒的低吼。

我曾听过猪吃人的新闻，恐怕我的这半边脸，就是被这猪给咬的……身为上层人士的我从未见过猪这种牲畜，所以当我的神志恢复后，我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双腿发软，差点瘫软在泥地里。

上一世，我可从未经历过这种剧情……为什么那个男孩要丢下我不管，难道是被我的脸吓跑了吗？不，现在的重点应该是，快点离开这里……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那个女孩要把我身体的控制权归还于我……如果不是我刚刚醒的及时，我可能已经被那些猪咬死了……

一想到自己脸部的肉块和白骨还待在这些猪的胃里甚至嘴里，我就感觉直犯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却怎么都吐不出东西。

我还记得回家的路，必须赶快回家才行，天已经快亮了……如果再不回家处理伤口，恐怕我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这样想着，我不顾发软的双腿，踉踉跄跄地爬回了家里，而我的身后，是一条漫长模糊的血迹。

……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靠近那恶心的猪圈，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回到家后，女人看着满身伤痕的我痛苦地大喊大叫，悲痛欲绝地瘫坐在地上，男人则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全然不顾眼前的景象，只是低头划着自己的手机。

为什么我感觉，这已经不是小女孩的父母了呢……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

“你……！你必须马上去祭祀台上洗罪！！洗去你这一身的恶臭气息！不然，四羊神……祂是不会放过你的啊！！你这个祸患……你会毁了我们家的！”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女人说话时语气的细微变化。

在她说出“四羊神”的时候，语气里，似乎夹带着一丝令我熟悉的，惶恐，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