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火车上渐渐地失去了白日的喧哗,变得安静起来,只有火车轰隆轰隆发出它的欢歌。
软卧车厢适时地关闭了走道上的照明灯。
药凡坐在卧铺上盘腿打着坐,神识却时刻关注着车厢外过道上的动静。
小雪躺在卧铺上已入梦乡,李月华睁大眼睛盯着车窗外,想着心事。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有人过来啦。”
“踢哒踢哒踢哒。”
过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停在了他们厢室门口。
李月华瞬间做好了攻击准备,随时出手。
“别紧张,应该是乘务员。”
“啪啪啪。”
“我是七号车厢的乘务员。”
药凡起身开门。
一个穿着乘务员服装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啦。”
“说正事。”
药凡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是这样,七号车厢有个旅客得了急病,呼吸困难,我们一时找不到医生。”
药凡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乘务员的话头。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那哪里有医生,你得继续找。”
“不是,有个乘客说你们这里有医生。”
杀手出招了,在制造机会,引我离开,怕人多坏事。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只有三个人,没有医生。”
“那个乘客说,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给小女孩针灸。”
“估计他看错了。”
“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看我象医生吗,象会针灸的人吗?”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停停停,你们不会是想害我吧,找一个替死鬼,好推卸责任。”
“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
“我都说了我不是医生,不会看病,你硬要拉我去,这不是要害我吗。”
“不是,是那个乘客说你是医生。”
“你得赶紧去找真正的医生,再在这里纠缠不清,万一病人死了,我会告诉家属是你害死他的。”
“神经病!”
乘务员咬牙切齿地走了。
“阿姨,注意形象,我会投诉你的。”
乘务员走得更快。
药凡关上了门,锁死。
李月华双眼死死盯着他。
“你为什么不去救人?”
“我还没有出师啊,师父不让我给人看病。”
“借口!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冷漠无情,见死不救。”
药凡一下子火起。
“我说傻大姐,你是白痴还是傻逼,三更半夜跑上门来求医,你觉得正常吗?有这么巧?”
“可那个乘务员看上去是真的,不似作假。”
“你动动脑子,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跑过来求医。”
“她不是说,有个乘客看见你针灸,然后告诉她你是医生。”
“继续说下去。”
李月华突然醒悟过来。
“你行针的时候,我们是关着门的,那个乘客不可能看得见。除非他从门缝里偷看。”
李月华突然紧张起来。
“那个告诉乘务员的乘客就是我们隔壁的杀手。”
“还不算傻。”
“难道七车厢生病的乘客,也是他下的毒?”
药凡点点点。
“就为了骗开你,牺牲一条人命。这些人可恶。”
李月华十分愤怒。
“放心吧,那个生病的乘客死不了,他们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不敢随便杀人,怕引起铁路警察的注意。”
李月华愣了一下。
“你咋这么聪明,不象是传说中的废柴,装的?一定是藏拙。”
“嘘!有人在靠近。”
“啪啪啪。”
传来敲门声。
“你们还有完没完,我们这里没有医生。”
李月华气乎乎打开门。
“噫,怎么是个男的,不是女乘务员。”
“小心,他就是隔壁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