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的声音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听话,好好休息,别问太多。”
那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完便从白依的身旁离开,走向药房,在那里捣鼓药膳。白依心中也对这人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是谁?)
白依却不顾眼睛的伤,也想弄清楚那人的身份,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随着那人捣鼓药膳的声音越来越大,白依毫不犹豫地扶着墙走了进去。
“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干嘛下床?”
白依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声音颤抖着。
“……我的眼睛还能好吗?”
“只要你听话,好好休养,会有痊愈的可能。”
那人安慰道,白依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日子,那人尖酸刻薄的话语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了,对白依的态度也慢慢的转变了。白依也在这陌生的地方静心休养。那人会按时给她送来食物和药,虽然看不见那人的面容,但白依能感觉到对方的细心照料。
一天夜里,白依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
“是谁?”
白依紧张地问。
“别怕,是外面的风声。”
那人的声音及时响起,让白依的心稍稍安定。
在那人无微不至的陪伴下,白依的身体一天天地逐渐恢复,原本虚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眼睛更是开始有了好转的迹象。
终于,在一个阳光柔和的日子里,白依感觉眼前不再是那无尽的黑暗,而是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宛如黑夜中的一颗孤星。
“我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一点了。”
白依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别着急,还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
那人轻声安抚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随着时间缓缓地推移,然而白依的眼睛却依旧没有完全恢复如初。
“谢谢你这段时日的悉心照顾,我这眼睛......却迟迟没有恢复的进展。”
白依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失落和无奈。
“大概是我的药对你效用不佳,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那人说着,走到白依身前。白依轻轻点了点头,那人小心翼翼地解下了白依眼睛上的绸带,目光专注而仔细地瞧了瞧。
“无事,恢复期是有些漫长,再耐心地等等。”
那人安慰着。
“嗯......我能不能知晓你的名字?”
白依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那人一把抓住了白依的手腕,扶着她在床上稳稳地坐着,自己则背对着白依静静地站着。
“我的名字?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这两百年来,没人和我说话,没人关心过我,也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你是唯一一个。这都是我自找的,也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
那人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和落寞,仿佛承载着漫长岁月的沉重。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她身患绝症,生命犹如风中残烛,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便苦苦哀求母亲在大荒寻找能够让她活下去的办法,历经千辛万苦我寻到了,可她却永远地离开了。多年后,我救了一个小女孩儿,她的模样和神情让我想起了那个朋友,所以我想一直对她好,好到能够为自己没能救下那个朋友而赎罪。我让母亲认她为义女,只为了能护她一世周全。可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地位而无情地伤害了她,我就干脆送她离开,到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地方,让她好好的,快乐的活着。”
那人继续讲述自己的前尘往事。
“而我,也一直想要远离那些无聊且残酷的斗争,才使用了开启虚幻境的术法,却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而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白依听完后,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越加肯定地相信眼前的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儿就是自己。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内心满是欣喜。
(看来,我找到你了。)
那人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疑惑,双手不自觉地抱在胸前。
“你是怎么进来的?没有开启之法是不能踏进的。”
白依微微仰头,脑袋下垂,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你确定要听吗?”
那人向前踏出一步,紧盯着白依,表情严肃而急切。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