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血淋淋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她的衣衫褴褛不堪,被鲜血浸透,那殷红的颜色在惨白的石板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至夏的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血色尽失。
“白依!”他呼喊着白依的名字,声音因恐惧和焦急而变得沙哑尖锐。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朝着白依飞奔而去。至夏着急忙慌地跑过去,脚下的步伐踉跄而慌乱,差点摔倒。他直接抱紧白依,那双手臂像是两道铁箍,紧紧地将白依柔弱的身躯搂入怀中,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去了一趟虚幻镜,为何伤成这副样子?”
至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目光在白依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徘徊,眼中满是心疼与疑惑。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至夏满脸的担心,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将白依带回屋里。他小心翼翼地把白依放在床上。至夏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开始为她疗伤。他双手缓缓抬起,掌心泛起淡淡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缕缕柔和的丝线,缓缓缠绕上白依的身体。随着光芒的深入,至夏的脸色愈发凝重。
“筋脉紊乱,神坛之力暴走。白依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神坛之力的压力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至夏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像是在宣判一个残酷的命运。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混合着焦急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双手依然稳定,全神贯注地施展着术法,将神坛之力一点点压制住。然而,他心中清楚,这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时间一长,他还是没有确切的办法来彻底解决这棘手的难题。
等白依醒过来时,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至夏在床沿边睡着了,他的头微微歪向一侧,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他的黑眼圈浓重,像是被墨汁晕染过一般,头发也略显凌乱,显然是为了照顾白依耗尽了心力。
白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更多的是无奈。她想要伸手触碰他的头,那只手缓缓抬起,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住。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不敢落下,仿佛这轻轻的一触,就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
最后,白依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她的动作轻缓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像是一片飘落的羽毛。但即便如此,那细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睡着的至夏。
“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至夏瞬间清醒,他的眼神中带着惊喜与关切,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地锁住白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白依轻轻地摇摇头,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手腕纤细而苍白,仿佛能看到皮肤下那紊乱的筋脉在微微跳动。
(我推开了云盈晞,如何才能让你也离开呢?)
白依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
“我还能活几日?”
白依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死水,没有一丝波澜,但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绝望。
至夏起身,他的动作迅速而坚定。他紧紧地抱住白依,那怀抱炽热而有力,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暖和力量都传递给她。
“你能活一辈子。”
至夏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信念,既是安慰也像是在向命运发出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