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听罢，收回手，将其熟练而不失优雅地将其夹在唇间，指尖轻轻触碰打火机开关，“咔嚓”一声，火花闪烁，瞬间点燃了烟卷。

她深吸两口，鼻腔喷涌出缭绕的烟雾，缓缓道：“也许你说得对，可有时候，疯癫或许会更好，至少不用清醒地在这个令人失望的世界中随波逐流，被裹挟着手脚活着。”

沈清昭望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道：“你真悲观！我忽然而至的抑郁居然瞬间被你治愈了，果然痛苦是需要由他人的更加痛苦来释怀的。”

苏穆扬起眉梢，有些无奈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这样轻易下结论？”

沈清昭摇头一笑道：“其实，你无需多说什么，你的状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穆看着她略带调侃的眼神，故作不满地反驳：“你这是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沈清昭耸肩纠正，并带着一抹捉弄的微笑道：“不，我的快乐此刻只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留下这句话，她便悠然自得地离开了原地。

看着沈清昭在走廊上逐渐远去的背影，苏穆的情绪忍不住朝那个方向怒吼道：“沈清昭，我发现你真的是卑鄙至极！”

沈清昭并未回头，只是在即将转角的瞬间，她轻轻背对着苏穆挥了挥右手，略带几分戏谑回道：“谢谢了！”这简短的话语却耐人寻味，不知她是坦然接受了“卑鄙”的评价，还是在谢苏穆无心之下对她的另类安慰。

……

刚才，钟薇与沈清昭的电话是在王志的默许下在总裁办公室接听的。

挂断电话后，王志凝重地审视着桌面，对沈清昭评价道：“沈清昭做事向来直截了当，有时甚至可以说是固执己见，一如既往地冲动行事。”

然而，钟薇欣赏道：“我觉得她这样的性格挺好，拥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与纯真。”

王志敏锐地捕捉到了矛盾点，追问：“既然你很欣赏她，那为什么不出手帮她一把呢？”

钟薇微微一笑，理性道：“如果我不是身居这个岗位，或许我会和她做出同样的选择。但现实往往是我们的行为并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不过，沈清昭反映的情况确实需要深入调查。长此以往，这个问题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良连锁反应。一直以来，盛世华文期刊出版部进入到终审阶段的文章未能通过的概率极低。

假设正如沈清昭所说，一些平庸之作反而得以录用，而真正优秀的作品却被无情砍掉，这确实不正常，既不利于期刊出版部的发展，又有极大可能会影响到盛世华文集团的口碑。毕竟，我们公司对作品质量的要求近乎严苛，并非网络小说可以比拟。”

据她了解，近年来，《博闻月谈》已出现过多起类似争议，最终每一次都能通过内部协调解决。公司高层看这似乎没有对公司及期刊出版部造成实际损失，所以就没有去追根究底，但她坚信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亟待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