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摇摇晃晃的向铁架子床走去，莫方喝的少，起身将他扶到了床上。然后转身收拾了下桌上的剩菜，撞上门后，打车离开了校园。

……

很快，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公开审理了赵守林杀人案，宇文东的辩护词非常的无力，实际上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可辩护的，不过是走个程序。

审理完毕后，审判长当庭公开宣判，被告人赵守林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开完庭，莫方跟着师父走出法院大门，只见不远处一伙人恶狠狠的看向他们，其中一个中年女人一脸悲愤，泪眼婆娑的抱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

莫方见照片上的女人有些面熟，略一沉思，猛然间想起，那人正是被害人文会琴。

刚才开庭时，文会娟就在旁听席上。此时她抱着姐姐的照片，为的就是让姐姐看着那个杀人犯被押走，以安慰姐姐的在天之灵。

判决的第二天，宇文东和莫方按照程序去了看守所。

在来看守所的路上，莫方提出想问被告人赵守林几个问题，宇文东知道他对被告人的犯罪动机一直有想法，这次也许是最后一次见赵守林，宇文东同意了徒弟的请求。

宇文东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被告人是否上诉，赵守林摇了摇头，拒绝了上诉。然后宇文东把时间交给了莫方。

说实话，莫方从心里是讨厌赵守林的，但心中的疑问需要他来解答，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厌恶，莫方觉得应该跟他好好聊聊。

“你后悔吗？”莫方收起了笔，问道。

“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赵守林的眼神有些迷茫，可能他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过来过去，日子过成了这样。

“你小的时候一直在老家吗，有没有去过县城？”莫方想起王老师的话，打算验证下。

“小时候？”赵守林一怔，随后仿佛陷入了回忆，“我对小时候的印象就是每日背着筐，去山上打草，回来喂猪。

开春的时候，跟着父母去地里种地，夏天的时候，跟着父母去地里除草，秋天的时候跟着父母去地里收秋。冬天的时候最难过，我的手和脚总有冻疮。

别人家的孩子过年都有新衣服穿，我却只能穿父母剩下的。”

“你没上过学吗？”莫方问道。

贫困绝对不是让他变成这样的理由，应该有其他原因，莫方默默的告诫自己。

“上学？后妈说我不是那块料，不如早点去打工赚钱，所以在我后妈进门的第二年，我就离开了学校。

一开始我年纪小，外面的老板都不要我，我只能跟着我爸在家里干活，就这样他们还欺负我，不给我饭吃。”赵守林的眼中慢慢出现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