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细细听黑雾中鬼奴的报告，站起身，拿出一个盒子，

“宋家主提议，无记名投票，壹号是庆家主，貳号是常家主，大家以为如何？”

其他四位家主愣了一下，纷纷表示赞同。

李宁拿出一堆牌牌，“我提议，简家主、姜家主监票，我唱票，如何？这也是宋家主的请求。”

常湘玉和庆家主对视一眼，似乎没有反对的理由。

李宁微笑起身，托着盒子，“下面先请姜家主和简家主投票！”

姜家主和简家主投票完毕，就站在盒子边不走了。

宋亚轩和常湘玉、庆家主依次投票。

李宁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牌牌开始唱票：

“庆厉，1票！”念完把牌子交给了旁边两位监票家主确认，两位家主都点头，确认无误。

“庆厉，2票。”庆家家主喜形于色，左顾右盼，似乎胜券在握。

“常湘玉，1票。”常湘玉面沉如水，喜怒不形于色。

“常湘玉，2票。”

最后一票，李宁的声音也有些颤动，他吞了口口水，

“常湘玉，3票！”

常湘玉长舒一口气，拱手为礼，“多谢各位厚爱，湘玉一定竭尽所能，让归德城越来越好。”

庆厉脸色转冷，盯住宋亚轩。

宋亚轩微笑回应，“庆家主，我这一票，四年后还是很有用。”

庆厉愣了一愣，脸色回暖，转念一想，四年时光很快，并非不可接受。

“宋家主多心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李宁将盒子放下，拱手道：

“各位，咱们继续宴饮耍乐吧。”

说完一拍手，十几个身着轻纱的女子和四五个男子，就在高台下跳起了舞蹈。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有歌修唱起了古时代的歌曲，一时间宾主尽欢。

……

陆慎在家休息了八九天，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好了。

虽然老高再三挽留，陆慎还是决定去看看树女过得如何。

让阿黄背着一包衣服，大部分是这几天自己去买给树女的，陆慎急匆匆出了归德城的城门。

城外和城内像是两个世界，城内仍然繁华，城外却已经看到不少佃农模样的人在乞讨吃食。

四大家族加上宋家，都在开设粥棚施粥。

衣衫褴褛的乞丐们，一身污泥，喝完一碗粥就躺在了路边。

“大爷，大爷。”陆慎路过路边的粥棚，觉得这场面莫名凄惨，好奇的向一个舀粥的老人打招呼，“他们为什么都这样乞讨啊？”

老人头也不抬，“该死不死，还想活着，就来乞讨呗，也不知道老爷们怎么想，给他们吃粥也是浪费。”

陆慎听的无名火起，强压怒火问道：

“归德城是遭了灾吗？”

老人一指外面的田地，“能种的地少了，他们都是佃农，没有地种，就该去死了。”

陆慎哑口无言，这道理说得让人无从反驳。

在乞丐中穿行而过，陆慎心中充满悲凉，乞丐们都用畏惧的眼神看着他，有些快死的乞丐，眼神都空洞了。

“公子，行行好，把我孩子买了吧…”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女人，突然伸手扯住陆慎的衣角。

阿黄马上警觉的靠过来，陆慎赶忙拉住它，就看到女人怀里藏着一个小男孩，此时正熟睡着，手还搭在女人干瘪的胸口。

“我不买孩子…”陆慎嗫嗫的答道。

女人抹了抹眼睛，泪水早就干了，哭不出来了，“公子，我没奶了，我孩子要饿死了，行行好吧！”

陆慎无奈，去看树女的路上买个孩子肯定不合适，他伸手让阿黄靠近，从它背的包里拿出一只金色短钗，这是给树女的礼物之一。

“收好吧，大姐，别让人看见，去城里换些吃的吧。”陆慎把金钗递给女人，女人赶忙把金钗藏进破破烂烂的袖子里。

“城南宋家粥棚有肉吃！快去啊！”

“我吃了，香的很呢！”

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声招呼，陆慎看着周围一跃而起的乞丐们，蹒跚着往城南跑去，低头说道，“这金子够你吃几天饱饭…”

话音未落，女人已经起身连连鞠躬，随后一脸希翼的朝城南走去。

陆慎心底一阵安慰：

“宋家虽然可能不再做城主，但还是很大气嘛，乞丐们吃了肉，再去好好做事，自然就可以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