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追有金饼啊!
这才强行将热面条和冷切牛肉拼在了一起!
将冷切牛肉片和着面一起夹入口中,
不在一起试试,又怎会知道到底好不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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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赫城城北临近棺材铺的一处住宅之中,
主卧之中有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郎端坐于由具具森然白骨堆切起来的卧床之上,近百根血肉色泽的长绳自他的脊椎骨尾延伸而出,枝枝蔓蔓从主卧向外探去,
视线循着这些血肉般的长绳枝蔓延伸而出,只见得主卧的后方,另有一间密室,
密室之中,有条地道,有人,自地道而出,忙忙碌碌抬出一具又一具的人尸,
抬尸之人无一不例外全被人为的割去口中舌,剜去两边耳,只留下一对眼睛尚且完好。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唯余目可视,他们彼此之间的交流,全靠他们独立创造的一套手语。
无嘈杂之声的密室之中,陈尸数百,而这些尸体的死相千奇百怪。受刀剑伤而亡的;互殴打斗全身淤青的;更有面色铁青、手脚指甲泛黑的;就连老死的尸体、甚至是一些才出生不久就被溺亡的女婴幼尸都罗列其中,
仿佛整座三赫城中以及附近的村镇中的尸体全部都被聚集起来,集体运送到了这里,
密室扩建得极大,中间部分是一座座表面发黑了的石床,石床之上整齐摆放运送来的尸体,以供探入密室中的血肉色长绳探入尸体之中汲取养分,在输送到其主人的身体之中。
每当有一座石床上的尸体被吸干化成白骨一具,便会有人拉下白骨,补充上新的一具尸体。
如此反复,如同蚁穴中的工蚁机械工作着。
主卧中端坐着的少年郎因突然推开的门而睁开双眼,不似人眼的竖瞳看死物一般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或者应该说是,一虫一人,
多隆隆依旧是那一身从头包到尾的黑漆漆,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黑袍之上有一些奇怪的灿金色花纹随着他的动作而浮动,若是凑近了细看,这些花纹是由一只只金色的小虫子组成,而那所谓错觉的浮动,其实就是小虫子们正在不安分的爬来爬去。
剩余的唯一一人,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淡淡的痕迹,却掩不住那双闪烁着智慧与坚韧光芒的眼眸,
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这长衫本是淡雅之色,却因无数次的洗涤而略显旧态,边缘处微微泛着时光的柔黄,如同秋日里的一片落叶,虽已失去春日的鲜亮,却自有一番风骨与韵味。
长衫的布料虽不华丽,却质地细腻,贴合着他清瘦的身躯,随风轻轻摆动时,更添几分落拓不羁之感。
衣摆处或许还残留着几处不易察觉的墨迹,就好似在来此地前他还在日夜埋头案牍、挥毫泼墨时不经意间留下了痕迹。
单看此人的外表,必会认为此人是个风光霁月的皎皎君子,虽家贫也自有一派风骨。
再看此人是谁,统管赫州的州府!张知节!
知道了他的身份,再来看他这一身穿着,一州州府居然穿的如此落拓,且常年累月皆是如此,知其表不知其里的寻常人谁不将他当成一个勤于案牍,爱民如子的好州府。
若张知节真是一位被人称赞的州府,那他今日就不该出现在这陈尸白骨的宅邸之中,
张知节笑意盈盈的俯身参拜:“信男张知节,拜见小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