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只能出来一阵,若太久不回去,我依然会魂飞魄散。”
“唉…好吧,我想,我知道怎么救你了。”
陈活担心幽玉长久脱离,魂魄受损,便让其再次回到金册之中。
他看了眼满目狼藉的许家祠堂,拍醒了刘庆馀。
“鬼!鬼啊。”老刘头刚一睁眼,便惊恐大喊。
“别叫了,鬼都被打跑了。”
绑了红袍僧尼,与刘庆馀一同去寻李齐与里正。
到了里正院落,哪里还有李齐的身影,连毛驴都已不见。
二人询问里正一番,才知道,他早就发现了祠堂之中的邪异,便让信得过的乡民分别前去并州府与庆阳县报案。
却不曾想,只有庆阳县有来人。
见只是三名快手,心中失望,又不敢明说,只好诱导他们前往祠堂,好让官家发现。
到了深夜,见二人久久不归,怕祠堂中的官家人有危险,还是起身告知了李齐真相。
那李齐倒是讲义气,连夜便跑回庆阳去了,也不知道是去搬救兵,还是独自逃命去了。
很快,里正把许家屯另外两家小姓,高家,林家的族长请到了家中,又请了三名许家族老作为见证。
红袍僧尼与许家族长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在椅子上,地上还用白布盖着田鹄的尸体。
“说,为何要掩藏在许家祠堂,做此等邪异之事?一共杀了多少乡民?”
许家族长面如死灰,里正屋外,被闻讯赶来的许家族人围得水泄不通。
天寒地冻,此时还未天亮,外间举起的火把密密麻麻。
“我说,我说。”僧尼见识过陈活的手段,立马竹筒倒豆子,和盘托出。
十五年前,许家有一族人入了田鹄师父,徐安门下。
徐安的师门,是巫门分支,原本所学皆是些驱鬼招魂的手段。
直到十年前,师门被敌人寻仇,几近灭绝,只剩徐安这一支。
徐安便想起多年前得到的一门傀儡术,此术邪异,需要用活人制傀,一直被其束之高阁。
那许家族人知晓了傀儡术之事,便提议师父到许家屯取活人制傀。
许家屯是三姓杂居,许家最盛,其余高、林二家人口相加也不及许家一半。
所以许家屯虽然设有里正,却还是许家族长一手遮天。
十年间,师徒四人在许家屯,一直偷偷用高、林二家之人研究制傀,有许家族长遮掩,事情做得也隐密,十年来,无人察觉。
到了近些年,高林二家人丁凋敝,便也开始用许家人来制傀了。
里正一年前偶然发现端倪。
他虽也是许家之人,可是良心未泯。
一直暗中调查,几日前惨死的林家五口。
使他心中骇然不已。
随后更是发现了祠堂有异。
原以为这么多年失踪的乡民,无非是被贼人贩卖,却不曾想,竟被制成如此邪物。
他把心一横,便派了人同时向府衙和县衙报了案。
刘庆馀与许家三名族老得悉来龙去脉,心中既愤怒,又是一阵惊惶。
那许家老族长一脸木然,看起来,却是对自己所做之事毫无悔意。
高林二族族长年事已高,也气愤得气喘如牛。
“当年入了你们师门的许家之人,可就是这老族长?”知道黄贵川并未与邪魔外道勾结,陈活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冷然追问。
“不是,许师兄,是族长之子,如今在庆阳县内。”红袍僧尼倒是知无不言,生死关头,对师门也没什么忠诚可言了。
“庆阳县?”陈活想起了几日前,自己被关的恶臭黑屋,突然明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