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典韦便又是无奈摇头,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想不到竟是我误会了典君,那么此事暂且不提,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典君当时已经杀了李永,那么应当已经是已经报完仇了才是,却为何其后又闯入李永家中尽杀其妻子满门呢?这可不像是一义士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吧,毕竟祸不及妻儿,典君此举终究还是有些太过了!”王仁接着问道。
典韦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唉!说到此事,某家也是有些后悔,只是当时脑中都被仇恨所充满,想着要是不杀了其子嗣,恐日后其家人又会报复,这才痛下杀手,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然而事后,待吾冷静下来,却早已铸成大错,无奈之下我只好连夜带着妻子和吾兄长之妻刘氏逃亡山中,免得连累她们被官府收捕。”
“原来如此,典君也不要太过自责,所谓生死有命,李永妻子身为李氏之人,虽未作恶,但却享用了李永作恶后所得来的富贵,有此一劫也是命中注定!却不知典君接下来有何打算,难道就真的打算将这一身本事荒废,终老于山林之中了吗?”
“唉!我又何尝想要如此?只是眼下风声正紧,某也不好随意出山,只得待得过段时间风声过去再说。
将来若有机会,我倒是想去从军,想来凭某家的本事立一军功不难,到时凭借军功赎某先前之罪,想来应当能让某重获自由才是。”
典韦想了想便将自己之前的打算说了出来。
“呵呵,典君想的实在是太过简单了,要知道从军之人多为身家清白之辈,典君身负命案在身,到时恐怕当是自投罗网,再加上典君一穷二白,在军中没有丝毫关系,想要立功又谈何容易?”
典韦闻言不由一愣,“这,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某家真要一辈子终老山林,做一野人不成!”
眼见典韦终于顺着自己的想法进入瓮中,王仁不由加把劲道:“嗯,要是典君嫌弃的话,我这边倒是能为典君寻一条出路。”
“哦!还请公子明言,若是真能让某家摆脱这个困境,他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典韦闻言顿时激动道。
“不瞒典君,吾本为前冀州刺史王芬之子,此行便是奉诏入京就任洛阳新军中校尉一职,若是典君愿意随我一道入京,凭借典君的本事,想来在军中谋一个军职当是不难,却不知典君意下如何?”
“这?”
典韦闻言不由有些犹豫,不知自己是否应该相信王仁的话,毕竟自己与王仁一行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见典韦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王仁不由问道:“典君可是有何顾虑?”
“不瞒公子,说起来我与公子不过是一面之缘,而且我手中更是刚刚沾满鲜血,公子何以认定我不是恶人,毕竟方才之言,左右不过是我的一面之词罢了!”
“哈哈哈,典君想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既然愿意相信典君,自是有我自己的看法,且避过之前的事情不谈,就说方才,我与典君不过数步之遥,若是稍有歹心,只怕此刻我也无法在此平静的和你对话对吧!”
“主公!”
高览二人闻言不由再次紧绷起身体。
“放心!典君不会胡来的,不知我说的可对?”说完便继续看向典韦。
“呃,这?”
典韦闻言不由一愣,说实话方才他还真没想过这点,想到这里,不由对王仁多了几分认知,不过出于谨慎,典韦还是继续试探道:
“公子说笑了,不说别的,公子身边的这两名护卫,一看就不是庸手,方才我要是出手,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抓住公子!”
“呵呵,典君过誉了,对于典君的武勇,我等方才可是一一看在眼中,元伯他俩虽也是世间难得的猛将,但比起典君来恐怕还是多有不如,想来这点他们也都是心中有数!”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当世有数的猛将之一,虽不想承认技不如人,但事实摆在眼前,单凭他们自己,即便是拿着兵器,也不敢保证能够彻底杀得了这头猛虎,更别提是赤手空拳将其活生生打死!
眼看自己主公对典韦如此上心,高览二人也只好上前帮腔道:“主公说的不错!在下虽自诩武艺过人,但终究是小嘘了天下英雄,典兄武勇,世所罕见,非我等所能匹敌!”
“元伯此言甚是,我韩莒子自投入主公麾下以来,还没见过其对谁如此上心过,我等真是诚邀壮士加入,还望壮士不要多疑!”
“是啊,壮士,加入我们吧,凭你的本事,将来何愁当不了将军!何苦继续在这老林间虚度光阴呢!”
“是啊,壮士,加入我们吧!”其余的百骑见状也纷纷出言劝说道。
“典君,如何?相信我,只要我等一起努力,将来绝对会让你堂堂正正回归乡里的一天!你看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加入呢?”王仁向典韦指着一众人说道。
看着众人热切的目光,典韦心头不禁一暖,终于彻底放下防备,单膝跪地,向着王仁抱拳道:“如蒙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王仁闻言当即放声大笑道:“好!好!好!今日得典君,吾如虎添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