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合上了油纸伞,递给了身后刚刚跟上来的丫鬟。
这时,才露出了她的样貌。
白色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被风吹的有些飘动,裙摆被雨水打湿,也可能是刚刚急于收合油纸伞时被伞上的水沾湿了。
女孩躲过了知州,走至周驲身前。
“您就是平波先生说的可以治我病的周大侠吗?”
“对了,我的名字是方清。”
女孩的眼睫毛微微颤了两下,上面还沾着雨水。
白化病......看到方清的睫毛也是白色的,还有那个灰色的虹膜,周驲确信了这个病。
“咳咳!”
阳镜故意将手中茶盏递到了周驲嘴边。
“周爷,这个好烫......”
感受到嘴边茶的温度,周驲直言道:
“不是很...”
可是他看见了阳镜的目光后,就附和道:
“确实有些,我来为你吹一吹。”
方清也没有多待在周驲身边,转身到了母亲身旁,两人走出了这个房门。
陈定边见方清来了,手中握刀的手也松了下来。
数落完丫鬟的方知州,又笑呵呵对周驲道:
“不知,壮士这太岁......”
“当然,在下会给壮士一定的补偿。”
这些话,听着像是在商议,但是周驲明白,这是在强买强卖。
“当然,二十万两银子,就可以拿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阳镜此时说话了。
“可...什么!”方知州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微微圆睁。
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阳镜又开口了。
“二十万两银子,半两都不能少,否则我们掉头就走,你可以问问那个背叛救命恩人的家伙,以你们的力量,能否拦住我们,能否拦得住我们毁了太岁。”
说罢,阳镜拉着周驲就走。
这句话也让陈定边羞愧的低下头。
“陈定边,背信弃义者,愧对苍天,这一命愿换周兄谅解。”
说罢,陈定边举起刀就横向脖颈。
眼看众人阻拦不及。
就在即将划到气管的那一刻,一文铜钱飞向了刀,刀身瞬间破损。
碎片落下,划伤了陈定边的皮肤,虽未伤到要害,但血液还是顺着朝下流去。
见状,周驲心中暗暗道:不好,第一次实战用铜钱当镖用,没控制好。
他原本是准备用铜钱打陈定边的手,将刀打下的,可这次歪了,或者说也多亏了这次歪了,不然以他这次没控制好的力度来看,陈定边的整个手臂就要报废了。
陈定边摸了摸脖子,连忙单膝跪地,抱拳道:
“多谢周兄不杀之恩。”
他羞愧的垂下了头。
这场景,周驲顺坡下驴,以平静语气道:
“我可以救方姑娘,给你们太岁,但是......”
周围人屏气凝神。
“你们除了她,还要将这太岁提供给百姓使用。”
这句话让知州和陈定边自惭形秽。
他们刚刚居然有那等龌龊的想法,简直不是东西。
“当然,对于钱财,还是要有一些的,并且是双倍的。”
两人又从放松状态下变得紧张。
刚刚这位周大侠身旁的姑娘说的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啊......
周驲顿了顿,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文钱,不要缺损的。”
看到周驲的两根手指,两人本来绝望了,但是后面周驲的话让他们欣喜若狂起来。
“多谢......”
偷偷用指尖虫子吃了点太岁保存副本后,周驲随手将太岁扔给了方知州和陈定边。
旋即,陈定边捧着这太岁就朝着后院走。
“壮士,这便是二文钱。”
方知州小心翼翼地将两文钱递到了周驲面前。
他有几秒钟想过,把身上全部的钱全部给出去,可是转念想到,圣人言:
高洁之士,不可以金银之属,俗世之财,亵渎其志
况且,这样一个身怀太岁的人,又不贪图钱财,家中必定不简单。
看着这两文钱,周驲含泪收了起来。
到了这时候尊重我的话了,也不见得之前......周驲腹诽道。
“记住,泡茶喝......用温水。”
话到一半,他停了下来。
一是他说这话完全是白说,因为这知州一家是主动找上门的不可能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二是,刚刚电闪过的刹那,周驲瞥见了一个身影。
身影在雨中速度奇快,很快到了门口。
“大人,陈大哥在哪里?”
一个披着蓑衣的衙役到了门口。
“回家了。”方知州笑呵呵道。
“大人,在下先行离去。”
说罢,衙役转身就想走。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周驲看清了他脖子上的缝合线。
周驲刚想开口,这衙役瞬间脖子一扭......整个呈180°看向了他。
“小兄弟,你的眼神不错啊,可惜......”
衙役的体内探出了无数脊骨刺,朝着周驲袭来。
“我没有准备......”
衙役话还没说完,数枚铜钱没入了他的身躯。
瞬息间,衙役体内探出的脊骨刺被斩断,两个手臂彻底成了碎屑。
将衙役踩在脚底的周驲才算安心。
如果说上次福安县之旅教会了他些什么,这先发制敌绝对算是其中一件。
只是周驲还没开口询问,这衙役便发出一声哀嚎,然后眼球落地,眼看着就要被大雨冲走。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捡起眼球,从衣服内夹层拿出了那个笔记本,将眼球拍在上面。
“这个眼球的主人或者间接主人都在城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