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沉默许久。

周聿从兜里摸出一个礼物盒，“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开心一点。”

林翩月转过身来，迟缓地接过他手上小巧精致的盒子，“谢谢。”

收了礼物，她没有拆开看，而是一直注视着周聿的眼。

周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林翩月就说话了。

“周聿。”

“我好像没跟你们说过高中的事。”

“说出来会伤心的话就不说了。”

林翩月笑着摇摇头。

“他叫许执，我和他……有过一段。”

林翩月垂低头，没敢看周聿的神色。

“后来，另一个喜欢他的女生出现，我撞见他们接吻，就提出分手。”

林翩月说这段话的时候很平静，周聿的心却像被攥紧了一样难受。

“因为他们的关系，我遭受了长达一年的校园霸凌，当时我很懦弱，不懂怎么反抗，心理……也出了点问题。”

周聿上前半步，拥住了林翩月，“别说了。”

被抱住的感觉原来是闷闷的，林翩月分心片刻想。

她没有推开周聿，也没停下，“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姜姜、你还有傅青隐出现了。”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泪水滑落眼眶。

她想抬手去擦，却被周聿搂在怀中，没法擦眼泪。

“你们帮我走出了校园霸凌的阴霾，我敢于反抗，在你的帮助下，我的成绩也好起来，我还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

林翩月拍了拍周聿的背，“你先放开我。”

“我不。”周聿难得犟一次。

“就这一次，别推开我好吗。”周聿的声音很低。

“可是有些话要当着你面、看着你眼睛说。”

周聿放开林翩月。

林翩月擦掉脸上的泪痕，站直身子，注视着周聿好看的眼睛。

“周聿，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

“你张扬耀眼，我普通平凡，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很意外。”

“谁说你平凡，逆袭黑马，努力勤奋，坚韧顽强，会画画，打篮球好，滑滑板帅，学什么东西都快，长得还可爱……”

周聿滔滔不绝地将林翩月的优点一一道来，在他看中，林翩月就是最好的，就像月亮，是独一无二的。

听人说自己的优点，林翩月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红。

等周聿讲完，她继续说：“上一段感情让我产生了极大的自我怀疑，我对爱情不抱任何希望和幻想，对于你的靠近，我很忐忑。”

“首都到临城，一千四百公里，你见我的路上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过得好不好，想不想见到我。”周聿垂低头。

两个小时的飞机并不久，但是总是很急切想见到她，想逗逗她，越想就越煎熬。

“我在这过得很好，我想见你，我还想……去找你。”林翩月坚定答。

她无数次点开过购票平台，只要再点多一下，就能买下从临城去首都的机票，也感受一下一千四百公里的漫长。

“你的意思是……”

“你很早就走进我心里了。”

或许就从周聿出现在巷子里那一刻开始。

周聿再次抱住了林翩月，“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

“那我们是在一起了？”

林翩月摇摇头。

“怎么又摇头？”周聿急了，紧紧箍紧林翩月，生怕她又跑了。

“我以前有过抑郁症的倾向，或许是轻度或中度……高考完我接受治疗，医生说我好了，可我刚刚有些失控……唔……”

周聿吻上林翩月的唇，将她所有的怀疑和不自信碾碎。

青春期悸动时刻，总是向往光、崇拜光，因此，林翩月迷恋上光荣榜上的少年。

那一缕光的惨痛教训让林翩月产生阴影，她忌惮光，不敢随意暴露在光下。

可追逐光是人的本性，她再次情不自禁被周聿这束光所照耀。

感受过不同的光，林翩月得以明白，光不是外在的光彩，是一种力量——

足以洗刷过去阴影的力量。

庆幸的是，她抓住了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