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地都甩给乔梁夫妇,延寿堂里的乔梁不免打了个大喷嚏。接过林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笑道:“既然秦家二老爷二夫人也是这个意思,那我们也不好推辞,就按这位喜婆所说,明日下定,下月初十大婚。爹,您看呢?”
乔老太爷已是合不拢嘴,刨去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他还是比较信服这个文官出身的兵部大司马的,孙女嫁他错不了的。
延寿堂里言笑晏晏,一团喜气。
第二日来送聘礼的是秦明夫妇,两人皆是由内而外地散发出窝囊相,很显然因这桩婚事他们在秦氏家族里受了气,一副抬不起头的模样。
不过秦明夫人刘氏在见到乔挽那一刻起,便抛却了这些糟心事,拉着她就到花厅里说话。
“不瞒神医说,您配制的那些洗液用了后的确有效果,不但不痒了,也没有怪味了呢。”她眉飞色舞地细数着,又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只是也不知何时能有好消息。”
春杏一脸尴尬,之前一切都好说,在医馆看病说什么都可以。现在若真的转变了身份,儿媳为婆婆配洗私处的药,听起来怎么也怪怪的。
不对,之前配药的时候乔小姐可交待了,老爷也是要一起用的……太尴尬了。
只是还未等她尴尬完,乔挽的话几乎可以让她直接倒地了:“老爷呢,是不是也一起用了洗液清洗,特别是同房后。”
回过味儿来的刘氏脸羞得如大红布,但又不能讳疾忌医,只得嗫嚅着说:“老爷用得晚些,开始死活不肯洗,说他哪能同史平一样害男人病。我便威胁他若不洗便不得近我的身,这才开始用,不足半月。”
“嗯,保持同房频次,特别是月事干净后那几日,易受孕。”乔挽摸着她的脉交待着,只觉得她的脉搏跳得更厉害了。
秦明与乔梁喝着茶,听着秋伯高声唱着礼单,管家林有财带人一件件清点着,一派忙碌的景象。
其实秦明也没见得比刘氏好到哪里去,乔梁喝着茶时也盯着他的身子上下打量,最终忍不住灵魂发问:“身子可是好些了?”
“啊,乔大人说笑了,我身子一直硬朗。”
京城勋贵圈哪个不知乔梁啊,连太子都觉得此人滑不溜手的难以拿捏,嘴黑脸酸,没想到有朝一日竟和这等人成了儿女亲家,这也真是该死的缘分啦。
下了定以后,天色一直未开,成日阴雨绵绵。
半山别院的那个少年已经彻底好了,秦鹤鸣便带着乔挽带人熬好的莲花清瘟汤方子再次去了京郊,正如前一世那般,疫情大规模地爆发了。
好在他也算胜券在握,差人当街熬煮莲花清瘟汤发放灾民,前一世那成摞的尸体拉往乱葬岗的景象就未再发生。只十几日,他因奔波于重建和救灾之事,他又瘦了一圈。
向皇帝发出一切安好的信报,他心中暗自庆幸于自己的先知者的身份。
“大司马,不好了!”一个小厮从阴雨中策马而来,翻身下马。
“可是京里出了事?”
“是乔大小姐出了事,百草堂治死了人,乔大小姐恐怕要遭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