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过来,秦福只觉喉咙一阵干涩,而他人虽暴戾无情,却是个直肠子,根本不会撒谎。
他喑哑着嗓子转移话题:“这些人大小姐不但探望了,还保得他们性命无虞,属下就护你们回去吧。”
乔挽也不说话,咬着牙将手中的剑又探了探,之前的鲜血还未止住,又一股鲜血流下来,惹得官兵们又是一阵低呼。秦福大惊:“大小姐手下留情,世子爷伤不得!”
“呵呵,所以你们都知道秦世子特意从遥远的福建找了人来陷害百草堂,污我名声?”乔挽冷冷地转开目光,望向好像是漆黑无边地牢尽头。
“不不,属下丝毫不知……”话一出口,秦福突然意识到这话直接将自家主子出卖了,而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说得也是,你个说话办事从不过脑子的奴才又知道些什么呢,你还不是听他的么。”
秦佐的颈间的血流得已经多了,乔挽做为医生自有分寸,搭上秦佐的脖子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柄剑有多么锋利,故而就算每一次用力都是远离动脉,死不了人的。
官兵中有年长些的就战战兢兢地对乔挽说:“虽然小的们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今夜之事的确是参事大人奉了大司马的口信来地牢处理人犯之事。”
族长心中有气,越想越窝囊,以火器伤神蛇,捕神蛇,而后又用神蛇来伤害和胁迫他们就已经很可恶了,事未成还找人来灭他们的口。这谁能忍?
他一心想让乔挽杀了秦佐,不免有些激动起来:“大司马,大司马,这种男人也太可怕了!这种男人嫁不得,他今日能包庇害你之人,明日就有可能亲自害你,我活了这么多年看得可是清楚着呢。”
“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至少你我的仇都报了,留着他,早早晚晚给自己找麻烦!”
秦福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紧紧盯着乔挽微微颤抖的手,女人这种生物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根本掌控不了她们的情绪。
“送他们回百草堂,让我爹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好!”秦福毫不犹豫地应下来,“世子呢?”
“不好意思了,我要报官。麻烦你跑一趟,我要见大理寺卿胡大人,希望他亲自带人来抓人!”乔挽面色从容,神情淡定,没有一丝情绪,或悲伤,或愤怒,皆是没有。
秦福看向秦佐,秦佐忍住伤口的痛,对着他眨眨眼,他没有理由把性命耗在这个对自己已经毫无一丝情份的女人身上,至少大理寺卿还算是相熟的,可以有周旋的余地。
看出他眼中的意味,秦福朗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