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厅作何?”那姨娘看向她,眼中犯疑。又因是昨晚没睡好,一早醒来颅内酸痛,叫那婢子给她拿捏拿捏。
“这奴婢就不知了,传话的衙役们未曾明说,不过刚才我听各房丫头私下议论,说娘娘之死另有蹊跷,许是挂着王妃之事。”婢子两个拇指扣在头上,指力轻轻,替她缓了缓额间**。
听到蹊跷二字,姨娘羽睫轻乎颤动:“不是说娘娘死于宁王妃所下的夺命草之毒已确定无疑吗?怎么此刻又有蹊跷?”
那婢子摇摇头:“这不过是他们私下嚼舌根罢了,娘娘别当真,也许宁王叫大家过去只是单纯的询问几句也不一定。”
“够了,别按了。去将洗漱的温汤呈上来,等我收拾一番便也过去了。”姨娘挥开摁在额头上的手,自行下了床榻。
婢女得了吩咐,起身朝房门走去,姨娘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今日这事,王爷也是知道?”
婢女回声道:“应是知晓的,不过听书房的吉祥说,王爷一清早就去出府去了。”
出府?姨娘心中微愣,却仍点点头:“下去准备吧。”
……
昨夜熬得久了,清早便不好起眠,青霞是给一连串敲门声唤醒的。
她寻声问道:“何人敲门?”
外间人答道:“宁王妃娘娘,小的是誉王府的奴婢,京兆府赵大人待会儿要审问一众涉案人员,我等专程来伺候你起身。”
看来,好戏马上要开始了!青霞一跃而起,迅速披上外袍,朝外间开口道:“你们进来吧。”
外间等着的婢女捧着一应盥洗器皿进来,放在床头的面盆架上,伺候着青霞梳洗。
待一切收拾体妥后,青霞又跟着他们往前厅去了。
与青霞一道撞见的,还有刚才那位姨娘。两人算一干人等里面去得最晚的,等她们到时,各屋的姨娘皆列坐厅中,想是有二三十位,依着长幼份位依次排列下来。一群妇人聚首,便少不了长舌缭绕之音,眼下皆是左右顾盼,细声询问今次来的缘由。
夏雪宜和赵府尹一坐一站立在上首,听着绵绵议论声,也不出言何止。
因男女有别,中间隔了道绣着锦绣山河的纱帘。依青霞的身份,她本应该坐在众女的当首位置,然这次大家聚首事先全无征兆,厅内女眷各是挤的坐着,中间几乎未曾预留出让人通行之道,想要走到当首,非得一个个起身让座不可。
这般太过麻烦,青霞不欲劳此一遭,随便寻了个隐蔽却可以瞧见众人神情的位子坐下。那妇人想和她坐一道,可思及身份上的差异,随即顿了足,坐到了人群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