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能出去看看吗?听说是河堤被冲开了,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挖渠把水引去别处。”
盛维抚了抚常松的发:“去,爹陪着你去。”
李氏刚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气也生不动了:
“你们爷俩真是。”
她拢了拢头发,招呼伺候的丫头:
“去叫厨下给弄些简易吃食,在弄些干饼子馒头带上。还有烧开的水。”
小丫头领命而去,提着裙角一路狂奔。
盛维和常松悄悄对视一眼,抿嘴笑了笑。
嘴硬心软,说不就是自家娘嘛。
厨下的动作很快,常松一家吃完的时候,那些干粮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李氏带人清点过,这才领着两个小的送爷俩出门。
细雨蒙蒙,常松爷俩撑着伞穿着草鞋淌着已经到脚裸的水出了门。
盛家地势偏高,门外还有几个门槛,但此时也已经被尽数淹没。
门槛外,积水浑浊一片,放眼望去,里面还飘着不少东西。
盛维小心护着常松,张口布置道:“先打捞水里的赃物,死物,一路往河堤去。”
这是常松先前跟盛维商议好的。
洪水之后的疫情大多都是从这儿起的,是最紧要之处。
一众披着蓑衣拿着农具的家丁侍从连连应声,也不问为什么,闷头便干。
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势,不像他还得许以重利。
常松看在眼中,却半点儿没觉得不快。
如今的他还太弱小,别人最先看见的也只是他盛家大郎的身份,而非他自己。
常松默默攥紧了盛维的大手,目光坚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