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5章 选择这玩意看人(2)(1 / 2)这个邓布利多有些奇怪首页

1927年7月15日

格林德沃并不彻底信任他,这点维戈心知肚明。泽文曾经在那个船舱内嬉笑着看着他的神情,维戈只是低头喝下了一口咖啡,在心里想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令人惊讶,我一直以为你会回避那个问题。”七月空闲时,奥斯卡·卡罗这么对他说道,“道格拉斯觉得你会隐瞒你和那个邓布利多的友谊,克拉卡夫认为你会直接断掉联系,而你呢——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似乎并没有那样的魄力。”

维戈低头轻笑了一声,摇晃着手里的威士忌,问他:“那你就不害怕你酒杯里的威士忌被我给下了毒?”

奥斯卡尴尬地笑了声:“这可是威士忌!还是足足两百年的威士忌,要是你在里面下毒,我也认命了——假的,臭小子,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他压低声音的时候,说话的样子倒让维戈想起荒漠上的野狼。

“那你肯定没那个机会,奥斯卡。”维戈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我做决定的速度很快,被我看上的猎物没有可以逃脱开的。”

奥斯卡刚想说话,就看见文达走了过来,低声对维戈说:“先生有事要找你。”

维戈离开了,道格拉斯走了过来,和自己的兄长碰了一杯:“聊得如何?”

“就那样,明明是个美国暴发户,结果还时刻端着一副英国绅士的派头,哈!也难怪克拉卡夫看不上他。”奥斯卡想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但突然又想起维戈的话,又悻悻将酒杯放下,“不过先生倒是很看得起他,可怜的克拉卡夫。”

作为格林德沃的早期追随者之一,卡罗兄弟都清楚地知道,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不是仰慕着先生,就是追求着他为巫师构建的世界而来的。

尽管他可以轻易地看透未来,但面对计划,先生表现的永远是那么严格且认真,因此他嘉许的目光似乎很少落在他们身上。

而这几年来巫粹党内部异军突起的维戈,则轻易地获得了格林德沃的赞赏和认可。明显的,这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力,包括克拉卡夫。

或许是嫉妒心让这个男人暂时失去了自制力,他光明正大地在巫粹党内部排挤着维戈,甚至公开表示自己怀疑他是间谍。据说前阵子还联合巫粹党内部其余人一起设局给维戈,目的是为了找到对方和傲罗联系的蛛丝马迹。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先生第一次用那种严厉的语气训斥着克拉卡夫:“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是这样做的吗,克拉卡夫,彼此的怀疑会产生间隙,从而产生组织的分裂。你的行为又为我带来了什么呢?巫粹党内部的党政,还是你们争权夺利,好让真正的傲罗趁虚而入。”

克拉卡夫几乎是一瞬间就要瘫倒在地上,不断地流泪恳求着格林德沃原谅他,而先生只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部下,轻轻地说:“亲爱的克拉卡夫,当初在德国你在我面前发誓时,可不是像今天这么说的。”

先生最后没再说什么,只是克拉卡夫在巫粹党内部的地位下降了不少,至于他过去的那些职位,都被维戈拿走了。

道格拉斯的话打断了奥斯卡的回忆:“我一直觉得,可能格里姆肖知道克拉卡夫看他不顺眼。”他低着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只是他在等待时机罢了,说不定他早就看准了克拉卡夫的位置,也看出来对方想设计自己,所以才会突然去了巴黎。”

奥斯卡背后一凉,突然想起维戈的那句“被我看上的猎物就没有逃开的”,那么是否他的两个朋友也是他早早盯上的猎物呢?奥斯卡只觉得有些可怕,他一口气喝光了酒:“现在回想这些也来不及了,格里姆肖的确有相匹配的实力。啊,他也是真的很有钱。”

维戈回来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挥着魔杖给自己的杯子添了满满的一杯酒。

或许是酒精作用,道格拉斯打趣道:“怎么了,我们的名人遇到什么好事了?”

“我和先生要了一个奖赏。”维戈的脸上挂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他的眼睛却格外平静,仿佛一潭死水,“把我朋友的命交给我。”

可能是之前维戈对自己的友谊那般坚定,以至于道格拉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瞬间打了结:“谁?”

“阿比盖尔·邓布利多,还有罗莎琳·格林格拉斯。”他低头喝了一口威士忌,用那种彬彬有礼的、毫无温度的语气说道,“我和先生说了,假如有机会,请让我亲手杀了她们。”

“你就不怕被我们抢先?”道格拉斯笑了起来,奥斯卡见状立刻把他拉到一边,只是背后的冷汗几乎要浸透衬衫。

男人摇了摇头:“啊,你们不可能的。”似乎是觉得这样说可能会有歧义,他又飞快地补上了一句,“你们打不过她们的,任何一个也不行。”

*

“有人说,他们怀疑你对我的忠心,格里姆肖。”格林德沃把玩着手里的那根老魔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也知道,学生时代的友谊是弥足珍贵的,但是追寻理想的道路上,总有些东西并不重要。”

维戈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切割成了一块,站在原地心如刀割,而头顶上的格林德沃似乎乐于见到这点。

“你希望我能宽容你的朋友。”他带着笑意说了一遍,只是这次面带不屑,“对吗——克拉卡夫对你的那些设计,全都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因为你想要在我这里说的上话。”

“为了让巫师幸福的世界到来,这不是必然的吗?克拉卡夫那个位置,的确是有些浪费了。”维戈迎上格林德沃的目光,在对方眼里,他的野心、他的私情都无所遁形,“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处刑权,想让你在合适的时机,让我亲手杀死她们。”

维戈·格里姆肖,一个野心蓬勃的巫师,一个腰缠万贯的商人,一个能力出众的圣徒。同样的,他也对格林德沃的思想格外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狂热的理想主义者。

“我竟然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执着,格里姆肖先生。”格林德沃轻笑了一声,他看起来似乎对维戈失去了兴趣,“好好干你的活吧,希望你能向我证明你说的话。”

*

他站在公墓的入口处,就在刚刚,他为那个混血小精灵的墓前放下一束花。

泽文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忍不住惊讶道:“梅林啊,你是从哪受的这么重的伤,邓布利多来了?”他紧张地观察着下面的信徒,试图找到一丝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信息。

“不是。”维戈用咒语隔开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剂直接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伤疤迅速修复,“我和自己的好友,刚刚打了一架。”

“哦,那你输了?”泽文了然道。

“有个麻烦的家伙靠近,所以只能收手了。”维戈平静地说,安塔雷斯也在巴黎,那也就是说阿比盖尔多半也会出现在这里了。也的确,如果能乖乖待在伦敦的话,那么阿比盖尔也不会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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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8月31日

雅各布和奎妮挤在巫师中,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就在前十分钟,他们在尼克·勒梅房间里的水晶球中看到了蒂娜和纽特的影像。

担心姐姐的奎妮焦急地跑出了屋外,雅各布紧随其后:“嘿,亲爱的,我和你一起去!”

“亲爱的,那里全是格林德沃的信徒,那里不安全,说不定还有人会袭击你。”奎妮试着挣脱开雅各布的手。尽管她知道对方的确上过战场,但很可能不是一群敌视麻瓜的巫师的对手。

——对呀,格林德沃和他的手下并没有赋予麻瓜人权,她在之前到底是为何觉得格林德沃的理念是正确的?奎妮后知后觉地突然意识到这件事。

假如爱情是欺骗,是控制,是隐瞒,那这样的爱情真的还是爱吗?

而那边的雅各布则是紧紧抓着奎妮的手:“听我说,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上过战场,我知道人类最黑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并不害怕被伤害到。但是你不同,我爱你,而爱最伤人。之前的我一直没和你好好谈谈,也没陪在你身边,所以这次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奎妮激动地抱住了他,雅各布拍了拍爱人的背后,想起了之前那个叫塞勒涅的女孩告诉自己的:“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走向,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情,科瓦斯基先生。

或许奎妮小姐要的不是一份简单的爱,而是这背后蕴含的东西。是能够支撑着她面对跌宕起伏的世界从容不迫,或者说可以保全自己,和全世界谈判的筹码。我想参加过战争的你,会更加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

那个时候的雅各布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他还以为巫师几乎都是谜语人:“你是说战争会再次爆发吗?”

“哦,当然,怎么不会呢?”塞勒涅微笑地用魔杖挑起一份文件递给雅各布,“还记得这个吧?《凡尔赛条约》,就连那位法国元帅都这么说了,这不是和平,而是二十年的休战。当然咯,这只是你们麻瓜的事情,但是巫师……”

她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巫师的矛盾更加尖锐,不是吗?你仔细想想,作为一位魔法部官员,一个明显有自身能力却未被重视的女孩,她又怎么可能不会意识到这些潜在的风暴呢?”

雅各布沉默了:“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塞勒涅看了他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地观察那些飘在空中的如尼文字道:“要是奎妮加入了巫粹党的阵营,你会和她分手吗?”

雅各布一噎:“怎么会?但我总要劝劝她吧,要是她真的想加入……天啊,我该怎么办呢?”

“这就对了。”塞勒涅微笑起来,“但是你又不会恨她,你只会恨自己,恨你怎么没阻止她,怎么没及时发现她的异常……”她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说,“但是总归要选择的,要不然是自己开辟一条道路,要不然就是放弃她。”

*

周围是对麻瓜抱有着偏见和恶意的巫师,雅各布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毕竟自己旁边的一个女巫就在和她的同伴聊着一些麻瓜的“陋习”,听得他很想笑。雅各布很想告诉那位女士,麻瓜街道上的那些汽车虽然的确没他们的扫帚快,但胜在舒适自然。

他感到奎妮有些担忧地捏紧他的手,此刻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塞勒涅的话:“抓住命运是件很上瘾的事情。”

假如战争迟早一天真的会再次爆发,那么他还会像多年前和哥哥一样,一无所知地冲上战场吗?雅各布忍不住思索着,他看着奎妮的侧脸,她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姐姐和纽特。

也就是那时,雅各布突然下定了决心,他偷偷把头凑到奎妮耳边:“奎妮,等这次回到纽约,你能嫁给我吗?法律也好,格林德沃也好,我们一起克服过去。”

反正也就是法律嘛,雅各布在心里想到,麻瓜那边的法律还动不动就修改的呢,巫师的难道就不行了吗?

*

纳吉尼紧紧地抓住克雷登斯的手臂,这里是格林德沃的集会,来参加的都是巫师,绝大部分是纯血巫师。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魔杖,看着纳吉尼和克雷登斯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不怀好意,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但是克雷登斯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他刚刚从莉塔那得知了全部的真相。和之前安塔雷斯和他说的大差不差,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倒向了另一边,他只想离开格林德沃的演讲。

就在这时,一个衣冠楚楚的巫师突然拉住了两个要离开的年轻人:“在后面好好待着,有人看着你们,还能逃得掉?”

他的动作很快,很隐蔽,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三个的对话。

克雷登斯想了想,拉着纳吉尼走到一个雕像后面,观察着人群。等到他们再想转头找到那个老巫师时,对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

“嘿,蒂娜。”纽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即将分开的女友说,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想起阿比盖尔之前对他说的那个故事,虽然故事情节被他掐断了一半,但是此刻纽特的情商突然占据了高地,“小心点。”

听到对方这么说话,蒂娜有些惊讶,看到纽特的眼睛,她明白这的确是他的本心之言:“当然。”

女傲罗对他莞尔一笑,纽特挠了挠耳朵,有些脸红,都没有发现就在刚刚,嗅嗅又跑出了手提箱。

*

格林德沃觉得,维戈向他请求杀死自己挚友的权力,是出自于他的爱。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假如不这样,他就无法下定决心去面对她们;假如不这样,他也无法将自己的全身心投入到这条理想的道路上。他如此坚信着这一切,时代在飞速变化,快到所有人都不清楚道路在何方。

有人想要保持昔日荣光,有人想开创新的未来。但什么又是新的未来呢,它又应该是什么样子,是否会带上旧时代的阴影。谁都说不出来。

但总归要尝试,巫师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领导人,欧洲需要一个牢靠且稳定的政权,格林德沃的出现为维戈的疑虑暂时填上了答卷。那么剩下的,就是他坚定追求对方的步伐了。

只是还有件事情,还有件必须要做的事情。这要让他狠得下心,必须要狠得下心,他将审判自己的权力交给了那两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