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它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在演戏而已。而月季第一时间并没有逃跑，毕竟现在的她怎么可能跑得过鬼呢？

“在杀我之前，我有亿个问题……”

“不能。”月季话说一半，便被一阵冰冷的声音否决了。她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温度正在降低，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了。

“好歹我也死了，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地死了。”

“正合我意。”

“你这鬼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行，可以，软的不吃吃硬的。”

“好好挣扎吧，哈哈哈哈。”

然而，鬼却从黑暗中看见月季缓缓掏出了一颗棒棒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喏，硬的。你要不离我远点，你把我氧气都吸完了，我还吸啥。”

鬼恼羞成怒，下一秒月季的窒息感反而变得更深，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样。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和你唠嗑吧，嘻嘻。”

“死亡是人类的恐惧，我为你们带来死亡，恐惧将永世而存。”

“牛犊子飞天了。”月季抬手将手里的糖朝着自己的前方扔去，顿时发出了一阵爆鸣声。

“我管你真鬼假鬼，到我这里都是菜鸡。”

“你这比喻不恰当吧。不过你的确不是善茬。”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哼哼，你不知道吧，有的鬼有实体，有的鬼有虚体，而这个世界上，早就存在了一种组织，叫作‘猎鬼者’。”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只能麻痹我二十几秒啊。什么猎鬼者，编也编个像样的。”

月季被鬼掐住脖子，窒息感再次上来，身体浮在半空，黑暗中窜出来了几条触手，贯穿了月季的各处，瞬间又幻化为线，刺穿了月季的身体。

鲜红的液体不断滴下，致命的死亡感再度袭来。月季沉默着，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停滞在空中，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展现。

“不要着急，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死生同命，风满花度，冥皇启示，浴火重生。月季……你根本就不是……”

“人类？”

听到异响后，李文杰走了出来。黑暗中，一鬼一人正在对视，而人却没有半分害怕。

“如果，鬼是人的恐惧，那么我没有恐惧，你也就无法近身我。”

“的确，但我并不是它，所以，这一套对我没用，哈哈哈哈。”

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伴随的还有斧头的拖地声，但李文杰并没有选择转身离去。

“你怎么这么从容呢？”

“你和它们不一样，你有思想，你也是那群人的造物。那群人，才是真正的恐惧。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鬼的话，我应该早就升天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换句话来说，人和鬼并不是对立的，你们这些鬼，没必要一直杀人。”

“嘻嘻，精妙绝伦，真让人忍不住鼓掌呢。”

突然，几枚珠子擦脸而过，落在地上引发了重重爆炸，二楼的地板瞬间坍塌，整栋超市也随之倾倒。在李文杰闭眼的最后，他只听见一声轻笑，看到一个身影。

他可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呢，也没见过他对谁仁慈过呢。反正都是一场游戏，没必要那么认真。

再次醒来时，月季眼前一片光亮，想来，这大概就是避难者基地了。月季环顾了周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剩下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