菽丛问道。

然后菽丛看到了那名魔导师微笑着点头。

“你的意思是……如果当初我直接被杀死了，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

自己杀死这名魔导师的时候，两国联盟的突袭队伍本身就是正在打算撤退的状态。自己就算不反抗的话，应该也不会让更多人死去。

既然自己没有杀死魔导师，也没有缴获这名魔导师身上的装备，那么两国联盟的魔导师们也就没有了突袭车站的理由。

——所以上百个人是因为我而死的？

菽丛慢慢的抬起了手，那些抓着他的手下陷的人们即使拼尽全力，但也是抓不住的，一个接一个的滑落。所以当菽丛抬起手，然后伸向那支递给自己的手枪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已经再也没有人再抓着自己的手腕了。

那些抓着他的人，都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地面，消失的消无声息，连带着他们的痛苦与不甘一起。

——那些都是我的错吗？

“不对。”

菽丛伸出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

“这不对。”

“难道我在要被你杀死的时候，不引颈待戮，这便是错吗？”

“反抗难道有错吗？！”

菽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愤怒浮上了他的脸。

“为什么你杀死我便是对，我杀死你便是错？”

他一个大踏步，上前抓住了的那名魔导师递出的手枪，然后拼尽全身力气的将其甩出去，落到了黑色的旷野之中。随后菽丛抓住了魔导师的衣领，猛地把他拉到自己的眼前，两个人的额头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额头相撞的剧烈疼痛让菽丛几乎睁不开眼睛，同时他感觉自己额头前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流下，覆盖住了他的眼睛，就算强忍着不适也只能勉强睁开一只左眼。

而即使在菽丛的全力拉拽下，魔导师身体的下沉没有被制止，他很快就只剩下半个身子还在地面。在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上，也有鲜血从额头流下，然后顺着眼窝、面颊、下巴、最后滴落在胸前的制服上，魔导师显然受伤也不轻。

——但是他却依旧在微笑着。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伤，连血液已经充盈了他的眼底，将他的眼睛都染成了红色也没有察觉。

“你回答我啊！你说话啊！！！”

魔导师依旧在微笑着，然后他的身体一寸又一寸的消失，直到菽丛跪在地上，拼尽全力也扯不住他的衣服，然后他就这样微笑着沉入了地面，只有几滴从菽丛的额头前滴落的鲜血，滴落在了几枚石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菽丛跪在地上，在用全身的力气在咆哮着，然后他举起了拳头，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你回答我啊！！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死去啊！！为什么大家要打仗和相互厮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