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悲痛,她自责的看着叶晨曦,却又放不下面子来。
叶晨曦的脸上强忍着疼痛,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异常冷静的看着蓝氏。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滑过额头的血迹,动作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坚强。
在拭去血迹的同时,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那是对母亲误解的失望,也是对自己遭遇不公的委屈。
她捂着仍在渗血的额头,目光坚定地转向蓝氏,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母亲,您可曾想过,女儿是否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叶轻云说的每一句话,您都信以为真,可曾问过我的意见?”话语间,叶晨曦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母亲,您真的清楚吗?到底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还是她——那个在您面前巧言令色的人,才是您心中的至亲?”叶晨曦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一丝质问与不甘。她的眼神直视蓝氏,渴望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丝理解和信任。
蓝氏闻言,心头一震,她从未见过叶晨曦如此坚定的眼神。
叶轻云察觉蓝氏情绪不对,连忙道:“姐姐这是在责怪母亲不小心把你弄丢了吗?”
“姐姐怪我是应该的,毕竟是我代替了姐姐过上了十几年富贵日子,但是姐姐也不能责怪母亲,母亲也是无辜的。”
蓝氏闻言也觉得叶轻云说的对,她也不想把她弄丢,她也很无辜,叶晨曦这个女儿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她作为母亲的苦心呢?还是轻云懂事。
叶晨曦说完便起身离去,蓝氏看着那孤影,想开口却被叶轻云轻轻拉住了衣袖,“娘亲,云儿头好疼。”
蓝氏也顾不得叶晨曦,赶忙吩咐丫鬟去叫府医。
叶晨曦踉踉跄跄回到了清风院。额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和眼前模糊的血色。让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叶晨曦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道:“秋月,你去请府医来,就说我受伤了,请他务必尽快赶来。”秋月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应声退下。
“是!小姐。”秋月老老实实回答。经过这一天,秋月自是不敢惹叶晨曦,她可是连二小姐都敢推入水中的人,想到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她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春花看见叶晨曦回来,先是惊讶、担忧,然后快速扶着叶晨曦缓缓回屋。
叶晨曦终于松了一口气,让春花轻轻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坐在镜前,她望着镜中自己那略显苍白的面容和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五味杂陈。
尚书府内有两名府医一男一女,还有药童数名。
不久,府医便匆匆赶来,带着药箱和一脸凝重。
他仔细地检查了叶晨曦的伤口,眉头紧锁,随即开始为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中,叶晨曦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因疼痛而微微蹙眉。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韧与从容,仿佛这小小的伤痛并不能将她击垮。
待府医处理完伤口后,叶晨曦轻轻道谢,并让他退下。
她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心中思绪万千。
说不难过是假的,明明是叶轻云推的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问都不问一句只听丫鬟的一面之词就给她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