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怔怔的看向布繁,良久,她才无奈叹气,苦笑道,“真让凝光猜到了!”她摇摇头,“我也不管你们的想法了,她告诉我,如果你问起这个问题,就如实告诉你。”正了正神情,夜兰严肃道,“凝光问,‘神明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据我调查,钟离先生和公子往来频繁,其中有许多属于璃月的秘密,我甚至怀疑,那尊魔神的具体位置,也是来自钟离先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夜兰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布繁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连廊上的硬木红瓦,心中直想发笑。
钟离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他设计了自身的死亡,但又留下悬念,让部分人猜到他假死的事实,又引发一场危机。
布繁猜测,钟离还是不放心璃月,一旦事态无法挽回,他就出出面收拾残局,毕竟,出现的只是一具遗壳,这并不能说明他真的死了。
要是做的彻底一些,钟离大可直接消失,然后学着巴巴托斯,只在关键时刻出现,完全不用设下这个一个考验的局。
但是,神明就是神明,钟离的想法和凡人并不相通,或者说他们站的角度不同,导致这件事非常奇怪。
对于神明来说,他在意的是整个璃月存在,面对的是魔神、其它神明、天理、亦或是危及整个璃月的危险,因此,他的考验是一尊魔神。
但对于七星来说,神明的做法非常奇怪,神明消失,黄金屋怎么办?摩拉的产出怎么办?璃月的经济体系怎么办?仙人怎么办?管理数千年的帝君被刺杀,七星怎么给民众交待?更奇怪的是还任由一尊魔神苏醒,威胁璃月?
就像是一个统治国家的帝皇,非常贤明,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突然有一天,丢下国内的一切,引一个同样强大的敌人入侵国内,这让大臣们怎么想?
凝光也许猜到这一切都是帝君的意思,但她并不明白帝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也许永远也想不到,帝君只是想退休了,就像一个醉心权利的大臣,永远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正值壮年的皇帝想要退休一样。
如果换作一位普通的想要退休而不得的普通老人,也许就理解帝君的意图,可这种人又很难得到这些内幕。
想到这里,布繁越发觉的好笑,钟离的意图并不难猜,越是渴望上升的人,越是难以理解,“为什么不直接问问呢?”他盯着夜兰,“也许凝光可以问问帝君,她可能会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夜兰眉头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布繁摇摇头,“关于这件事,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答案,帝君不开口,我不会多说。”
“好吧!”
夜兰无奈的摇头,换了个话题,“凝光发了一个私人委托,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兴趣?”
“什么?”
夜兰轻声道,“关于愚人众执行官。”
“公子?”
“不是!”夜兰摇摇头,“公子交给那位旅行者来处理,”顿了顿,他补充道,“这是仙人的意思,你的任务是另一位执行官,也就是女士。
“这个女士在蒙德闹了一场之后,秘密来到璃月,可她却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彷佛消失了一样,不过,我查到她如今仍然留在璃月,只是因为外面那尊魔神,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处理这件事。”
布繁无语的看着夜兰,关于女士的行踪,他非常清楚。
说来也好笑,这次钟离的设计中,钟离和冰神是交易双方,交易品是神之心,交易的方式是双方共同投资一场戏剧,但这场演出的结果早已注定。
荧是主角,因为有她存在,这场演出才会将各方角色联系起来。
七星、仙人、公子、奥赛尔,所有的璃月人、愚人众,他们都是演员,不过他们自己并知道这是一场演出。
女士是一个工具人,充当钟离和冰神交易的中间人,只是为了收到钟离的投资,是一名投资方的观众。
而布繁是完全旁观者,还是没有支付门票的那一种,他早就知道戏剧的内容,也清楚戏剧的意义,所以他拉优菈入局,让她从一个路人变成了参演者。
而最后,凝光这位参演者拿着一张门票,让他看着另一位观众。
布繁何乐不为,“我接了!”
“这么爽快?”
“我相信天权星凝光大人的报酬不会让我失望。”
夜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凝光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她答应会全力帮助优菈。”
“不愧是商人,拿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来当做筹码。”布繁哑然失笑,“不过无所谓,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