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的语气非常嚣张,即使知道面前坐着的是璃月的神明,她的语气中仍旧充满嘲讽,比如这会,她正在不留余力的刺激钟离,讽刺他不在意璃月平民的死活。
刚开始的时候,布繁还对她这种说话语气非常诧异,暗想这家伙是活腻歪了。
在经过几天的相处后,他终于确信了一点:女士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这个女人在求死!
这是布繁得出的结论。
时间是最可怕的毒药,也是解药,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有不同的意义。
强如摩拉克斯,也会受到时间的侵蚀,出现磨损,何况罗莎琳原本只是一个凡人。
对于凡人来说,爱会消失,恨也会消失。
罗莎琳对鲁斯坦的爱转为对深渊的恨,连带着也憎恨着风神和蒙德。
但爱也好,恨也罢!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情绪都会慢慢消失。
命星的能力,让他对外人的情绪更加敏感,罗莎琳是其中情绪波动最大的一位,这让他对罗莎琳的心思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你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布繁玩弄手上的杯子,给钟离解围。
女士神情一变,落在布繁身上,心中泛起波澜。
这几天,她已经见识到了眼前之人的难缠,不是因为武力,而是因为布繁总是戳到她心中的痛点。
“凡人而已!”女士身上的元素力开始激荡。
死鸭子也只剩下嘴硬了!
“可你也是凡人!”布繁针锋相对,他瞥了罗莎琳一眼,“虽然你活了数百年,可也只是一个凡人。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你一样也没有看透!”
“嘭!”女士猛地拍在桌子上,狠狠地盯着布繁。
钟离抬起茶杯,送到嘴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争辩的两人。
这几天,他看了不少两人之间的争辩,不过双方都有所克制,等着演出上演。如今演出已经开始,再也没有顾忌,他相信,除了外面的演出外,屋里还有一场有趣的辩论。
“我说错了吗?”布繁心中毫无波动,有钟离在,他全无顾忌,“五百年前,你的爱人为了蒙德而死,你发誓要为他报仇,现在看来……”他上下打量罗莎琳,“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你!”
“别你你我我了!”布繁打断道,“你就承认了吧。五百年了,你不仅已经忘了你的爱人,也许就连恨也快忘了吧。”
他盯着罗莎琳喷火的眼神,“我们都是凡人,漫长的时间侵蚀了一切,爱恨早已消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罢了。现在看来,你已经厌烦活着这件事本身了。
“活着太痛苦了!
“元素改造的身体不断折磨着你,让你疼痛,可身上再痛,又怎么比得上心痛?你在恐惧自己记不清爱人的面貌,也害怕自己忘记仇恨,愧对曾经的爱人。所以,你为了冰神冕下奉献一切,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因为,你无法完成对爱人的承诺,将希望放在冰神冕下身上,坚信祂会完成这一切。
“但时间太漫长了!”
布繁感叹道,“凡人的生命尺度和魔神不一样,也和长生种不一样,五百年的时间就是折磨,因此,你想死!”他的目光好似一柄尖刀,死死钉在罗莎琳心口之上,“你不能自杀,这让你无法面对爱人,所以,你疯狂的挑衅所有人,风神大人、岩神大人、仙人、骑士团、七星,你在挑衅所以可以杀死你的人,只希望他们给你安眠。”
“住口!”
一道火焰自女士手中丢出,好似燃烧着她的理智,向着布繁蔓延而来。
六枚剑魄并排挡在布繁身前,大量的水元素浇灭了火焰,蒸腾起雾气,弥漫整个房间,也挡住了罗莎琳的表情。
“怎么?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表情?你别忘了,我们都是神眷者,这点雾气什么也挡不住!”
布繁手臂挥动,大量蒸气从打开的窗口处蜂拥而出,罗莎琳也重新出现布繁面前。
她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眼好似不断燃烧的火球,可在火焰深处,有着化不开的惊恐。
很明显,布繁猜中了!
“这几天,你不断刺激帝君,难道不是想要这么一个结果?”
布繁继续刺激罗莎琳,他慢慢走到罗莎琳身边,“你忘了一件事,魔神和我们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神明的生命尺度太长,他们不会理解你的痛苦。”
“嘭!”罗莎琳没有反驳布繁,而是彷佛一个被戳穿秘密的小女人,落荒而逃,徒留两扇门扉来回晃荡。
一边的钟离拿着杯子沉默不语,良久,他苦笑道,“你在故意刺激她?”
布繁耸耸肩,“只是一点想法而已!”
“看来你的想法是对的!”钟离站起身,看向窗外波澜壮阔的海面,“关于你对神明的看法,可以和我说说吗?”
“钟离先生想听?”
钟离点点头,“称呼钟离即可!”他看着布繁身边的剑魄,脸上露出笑意,“你的命星太奇怪了,对生灵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也许,我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一些别样的看法。”
布繁沉吟良久,最终站在钟离身边,“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知道一些秘密,因为我对提瓦特的神明有着不同的看法,钟离想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