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本是温馨、舒适的,可因楼上住户的干扰,感受到的却是烦恼和压抑。
“老公,楼上实在太吵,晚上我要到女儿那边的住房去睡。不这样做,我的身体会垮的。”
有家,家里不能睡,真是天大的笑话!
女儿的三房一厅两卫住房,是当爹当妈出钱买的,靠近市里的广播电视大楼,为的是方便女儿上下班,路上安全。
老婆的决定,竹子没意见,可他就成了留守老公了。
“妻离”问题,是楼上住户造成的。竹子对老婆说:“我不去惹事,但从来不怕事!既然楼上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老婆出主意:物业怕得罪人,找社区调解,调解不下,报警。老公,千万不要和人家动粗的呀!
“不会的。”竹子走到电视柜旁,拍了拍休息多年的音响设备,说:“老婆,晚饭后你一出家门,我就让它‘咚咚’震天响!”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怕没用!”
“哼哼,你就等着看吧!”
竹子以“毒”攻“毒”。晚上老婆一出家门,家里的音响立马激动起来,那声音足够让人耳聋。
今晚播放的是动感十足的纯音乐,明晚播放的则是炮声隆隆的战争片,后天晚上播放的那是旋律优美的舞曲……
时间从八点开始,十点结束。
家变成OK厅,变成家庭影院,变成了舞厅。
竹子家的音响才热闹了几个晚上,就有电话找上门。物业管理人员告知竹子:你家晚上放音响太吵,住户投诉你啦!
“我不在午休和晚上睡觉时间放音响,凭什么管我?”
“噪音已影响到娃仔们看书和做作业。”
竹子知道,楼下住的老太婆早就到她的女儿家去帮带娃仔去了。
整栋楼共有五个娃仔读书,有三人上中学,晚自习在校。要说受干扰的就是楼上住户的两个娃仔了。
谁投诉,竹子已心知肚明,他要的就是楼上住户来拍自家的门。
昨天晚上,竹子和大任两公婆应邀到酒店吃饭,这顿饭是方丁请的。
大头和何田香进两回城,都是在桂龙市的哥们姐们请吃的饭,这次方丁请长辈吃饭,有点像替老爸老妈还人情似的。
哥们姐们久不见,一见就得喝几杯,就得聊七聊八的。
竹子和大任都羡慕大头两公婆,说一对仔女成家的成家,生仔的生仔了。大头说;“你们的娃仔也快了。”
竹子停住手中筷,摇摇头:“我们家的小柳,八字还少了两撇!”
“我家的黎雪呀,是有了主,但在省外。太远了。”大任说。
“娃仔的事,顺其自然吧,也用不着烦。”竹子说,他最近烦的是楼上住户。吵,吵得不能睡个安稳觉。恼火了,最近来个以牙换牙。
大头说:以你竹子的脾气,是不会向楼上低头的!在老家,有兄弟为多占住宅地翻脸,有人因争荒地拳脚相向。想不到城里住户会因噪音,产生矛盾。
大任觉得竹子“以吵还吵”以牙换牙的做法,“牙”咬的不只是“楼上”,还会“咬”到其他住户,到头来,会招来“群起攻之”。
竹子说:“我善,他恶,老受气。老虎不发威,人把你看成是只病猫!我针对楼上住户发威,也许最有效。”……
饭后,兰小妹到女儿住处,竹子独自回家。看时间已过十点,竹子不再放音响。
今晚,老婆一出门,竹子的音响,就准时响起来。
半个钟头后,有人“嘭嘭嘭嘭!”“嘭嘭嘭嘭!”用拳头锤家门。
敲门,一般是“笃、笃、笃”三声,用拳擂门,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竹子慢悠悠来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就知道擂门的是谁了。
“谁?”竹子把门往外一推,明知故问。
楼道口,十五瓦的旧灯泡,显得有点暗。
楼上住户肥头黑脸,当他一眼看到戴着墨镜,板着脸,着黑t恤,黑裤子,手里提着一根棒球棒的竹子时,本能地闪过一旁,声音有点颤:“我是你楼上的住户老许啊。”
“哦,我以为是生意上的死对头上门,找我算账来的!”竹子胡编乱造了一句。“你看,打狗棒我都准备好了。许师傅,想不到是你锤我的家门!”
“你家的音响声大,我敲门声小,怕你听不到……”
“是吗?”
“石师傅,你音响震天响,我两个娃仔心烦意乱,根本无法看书做作业!”
“有这样严重?我不知道呀?”
“我买这里的房子,本以为离马路远,安静,可是一点也不静。这样下去,我两个娃仔的前程,恐怕会毁的!石师傅,你能不能理解、体谅一点。”
损害住户利益在先,住户投诉不在乎的人,如今却要求别人理解、体谅,真可笑!
“是啊,楼上楼下本应相互理解和体谅,可就有些住户,就是不管这一套!”竹子虽不点名道姓,但对方听后,很尴尬。
沉默了一会,对方说:“老石师傅,我知道你对我家人不满。我们家老小睡得晚,又不大注意,影响了大家,尤其是住我楼上楼下……”
“明人不说暗话。因为你们住楼上的睡得晚,加上吵,我老婆忍受不了失眠的折磨,只能跑到女儿家去。换是别人,早和你家翻脸了!”
“哦……,真对不住你和你老婆了。”
楼上住户为了他家的娃仔的学习,不得不向竹子道歉:“老石呀,师傅,千错万错,我错在前。我和家人立马改,改。也请你的音响,放,放小声或不放,你看,好不好?”
“只要懂得替对方着想,什么都好说。”
楼上住户主动和竹子握了握手,说道:“这就好,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