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本彻也的话语一出,整个科室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白槟澈倒在地上痛呼的声音。
黄毛混混瞪大了眼睛,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尖叫起来,但他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尖叫声咽回了肚子里。
松枝脸色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暂且停下了和莱厄缠斗的动作,朝着栗本彻也勉强笑道:“什么发现……什么意思?抱歉,我没太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真室呆愣住了,手里的锦旗直接摔落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看过的各种恐怖片、惊悚片的情节瞬间涌上脑海,呢喃道:“什…什么?”
但是栗本彻也根本没有回答松枝的反问,而是仍然用那种诡异的神情紧盯着他,似乎一定要得到问题的答案。
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闷,黄毛混混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压迫感,浑身颤抖着,一边顾不上已经因为恐惧而有些痉挛的双腿,连滚带爬地朝门口逃去,一边大喊出声,“我操称冯福的,我就说吧!那家伙真是怪物,你们都不信我!这下看到它露出真面目了吧!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喂!别丢下我啊!”
和黄毛混混一同缩在角落里的真室没想到他居然冷不丁就开始逃窜了,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欲哭无泪地下意识迈动步子跟了上去。
莱厄伸手将洛洛拽到身后,虽然科室的大门就近在咫尺,但他却并没有立刻逃跑——因为松枝清显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松枝清显离门的距离和莱厄相差无几,他也只需要一个踏步就能够逃出这个科室,但在面对着栗本彻也的凝视时,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试图逃跑……那显然说明逃跑是根本做不到的。
此时好不容易从痛失良鸡的巨大痛苦中缓过劲儿来的白槟澈在听到栗本彻也这堪称自爆一般的发言之后,自然也不可能听不出这句话真正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白槟澈顾不上去管莱厄这个袭警的家伙,只能愤恨地瞪了一眼莱厄,随即着急忙慌地拔枪对准了栗本彻也:“该死的,你这家伙……?!”
但栗本彻也完全没有在乎白槟澈的动作,反而还上前了一步,伸手指了指莱厄,对松枝清显疑惑地询问道:“这位先生之前并不认识我,因此在那个混混的指正下先入为主地怀疑我有问题,这我可以理解。但你明明是认识我的,而我表现得和往常也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区别…所以为什么你也会认为我是…“怪物”?”
看他的表情和语气,甚至还显得十分好学和不耻下问。
“喂,你这家伙…不要再靠近了!听不到我的话吗?!”
白槟澈将枪口死死对准了栗本彻也,怒斥着警告道:“你再前进一步,我一定会让你尝尝子弹的味道,我发誓!给我站住!”
“咻!”
话音才刚刚落下,一道烈响就毫无征兆突然猛地响起。
白槟澈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却见他手中的枪就已经在一瞬间内被削成了两截,前段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而栗本彻也却是看都没有看他,只是向他做出了伸手的姿势——它的右手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根细长的漆黑色尖刺,正从断裂的枪械处缓缓收回。
卧槽?寄生兽都来了!
莱厄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怪不得松枝清显不敢跑啊,那普通人确实是真跑不过这种怪物,才迈开腿呢脑袋估计就已经被切下来了,这怪物杀人就跟砍瓜切菜削豆腐似的轻而易举。
还好刚刚没有轻举妄动。
白槟澈僵立在了原地,冷汗从两颊缓缓流下,直面死亡的恐惧感在瞬间升腾,一时间他连呼吸都忘了该如何进行。
随着尖刺缓缓收回,栗本彻也才将目光投向了白槟澈,它面无表情地说道:“稍安勿躁,这么着急做什么。明明我们是同事呢,为什么要将枪口对准我?”
才刚刚跟着黄毛慌不择路地冲到门口的真室闻言骇然地看向白槟澈,下意识脱口而出道:“白槟巡查也是怪物吗?!”
“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莱厄扯了扯嘴角。
白槟澈闻言这才挣扎着喘过气来,也顾不上已经被削成两节的手枪,他破口大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跟你这种怪物是同事?别以为我怕了你!”
他当即顺手抄起一旁的椅子,用力地朝栗本彻也砸了过去,同时转头看向身后已经都涌到门口的其他人喊道:“你们…快跑!去找观月巡查长他们!”
椅子狠狠地向栗本彻也砸去,但他根本没有进行任何躲闪的动作,任由椅子狠狠撞击在了他的头颅之上,就在那瞬间,他的头颅就好像融化了一样,被椅子砸出了诡异的形状,深深地凹陷了进去,但却没有被擦破一点儿外皮,也没有流一滴血。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