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一想,却太过毛骨悚然。
皇上当天为最宠爱的女儿,特意大办婚宴,结果却直接被身边最信任的人毒死了。
这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如此赶尽杀绝,还罔顾伦理德长,欺君犯上的野心家,如果上位了,堂上的这些臣子以后该如何自处。
尤其是原来皇后一系的众臣,还有曾经只忠诚天齐帝的朝臣们,这下全都寒了心。
即便说的看起来是景辉胜算更大,但那是皇后跟贵妃明争暗斗之时,再有原忠诚皇帝,现在只想手撒胆敢弑君的那批朝臣没有加入。
所以当这两批大臣同仇敌忾之时,贵妃一系的人都感觉心里直发毛,因为这事,他们事先也不知道啊。
景辉这些年来隐隐占着上锋,即便是没有明面上开始招揽朝臣才俊,其实也有相当不容小看的一批幕僚,这样大的要事,事先就算怕坏事,没有询问过幕僚意见,可如何也会透露出一分消息,让这些幕僚回去思考,不能在关键时候坏事。
现在这些幕僚一脸懵,感觉到自己完全不被信任的感觉一经扎根,就算他们觉得这事有些诡异,还不能肯定是孝忠之人搞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都开始动摇了几分。
严恒统领朝堂这么多年,就算不知道这些大臣想什么,心里也猜的到几分。
他抬头看着上位的景辉,是真没想到这位四皇子和皇后,竟有这般猖狂的胆子,这一次确确实实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严恒面色严俊。
“只凭一个宫女,便要定下如此大逆不孝的罪过,先不论贵妃与四皇子平日里多么敬重皇上,单凭这些指控。以三皇子的德行还是智慧,是不论如何都不会做的。否则让四皇子这么堂而皇子查出来,还闹到大殿之上,也不是个有脑子的人能做的出来的。”
“这一点,与三皇子为亲兄弟的四皇子,经过这二十多年的相处,想必也清楚。”
“而本官也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么愚蠢而又大逆不道的恶行。”
“就凭这些,单凡长点脑子都不可能做出来。而真敢做的出来,又怎么会不计划周全,反而就这么见不着任何当事人,单凭几个宫人便要定罪的局面发生。”
严恒这会显然是撕破脸了,便是以往那份拿腔作势的派头都不摆了,怎么直白,怎么简单说明事情就怎么来。
在场的大臣们当然也不是傻的,刚才不少人心里就打鼓,只是被多年前的秘幸搞的开始怀疑,暗自种下犹豫的钟子。
严恒这番话,显然是点醒了他们。
说的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贵妃一系的人敢犯下这样的大错,中书大人不可能不知道。
其它的幕僚不可能不知道。
真敢搞到这地步,又岂会让皇后抓了把柄,现在是人是鬼,还生死不知了?
一瞬间,众位大臣心里打起了鼓,先不论这皇上到底是被毒死的。
显然,本以为还会等上几年的皇位之争,已经突然开战,还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情况下,一但站错队伍,等待他们的,便是项上人头,还有家族兴衰!
所有人心都跟着狠狠沉了沉。
看着严恒的反驳,景辉眼中难掩怒火,却是眼神一扫,群臣中有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