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说:“我的事很是紧急的。这样吧,我出小兄弟那位主家的三倍价钱,你将之前的生意挪给他人,这不是一举两得的生意吗?我要在泾州长住一段时间,小兄弟,我就长期地聘用你了,酬劳为别人家的三倍酬金,可还满意呢?”
无衣的双眼闪出了惊喜说:“小姐,你可真是仙女下凡啊,菩萨转世。我叫秦无衣,能为仙女小姐牵马坠镫,鞍前马后,别说三倍酬金了,就是不赏钱,无衣心里那也是美滋滋的。不过,仙女小姐,你我的《合约》明日定下吧。今日太匆忙了,不知道仙女小姐想去哪儿呢?”
小雅笑意地点点头说:“我们想去‘月牙坊’。”
小雅边说边展开一卷布轴。无衣见到这卷布轴,双眼定住了神。
无衣说:“这是什么?”
小雅说:“看上去,是不是很熟悉,又一时地想不起来呢。”
无衣盯望着布轴直点头说:“嗯嗯。”
小雅指着布轴上的一点说:“这地方就是‘月牙坊’。”
无衣恍然大悟地说:“哦!这是《泾州城地图》。怪不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几条线线,几个墨点就能把整座泾州城,给画了进去。只听说书的说过,从没见过,这就是《州城图》!”
小雅惊喜地一笑说:“你可真是聪明,第一次见到《州城图》,就能明白是泾州城。小兄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按着图上找,怎么总是找不到‘月牙坊’在哪里呢?”
无衣说:“这幅《泾州城地图》画得不详细,你们按着图找,肯定是找不到‘月牙坊’的。仙女小姐,你若是今日只去‘月牙坊’,无需请向导的。我可以指一条巷路,穿了过去就到了‘月牙坊’了。”
小雅高兴着说:“那可是太好了。小兄弟,你可愿意应了我的聘请呢?”
无衣很高兴地说:“仙女小姐,您待无衣可真是好,我答应了,明日就去小姐的府上去做事。”
小雅说:“看来找你,真是找对了。以后,别叫我什么‘仙女小姐’,就唤我小雅姐姐,我叫潘小雅。”
无衣说:“小雅姐姐!这名字听着好美!”
小雅乐了说:“是不是每位向导的嘴,都如你这般的会说话呢?"
无衣说:“无衣还是第一次唤‘姐姐’呢。”
小雅很真诚的神情说:“是嘛。以后,姐姐唤你‘无衣’,可好呀?”
无衣甚是高兴说:“小雅姐姐这般看上无衣,对无衣来说,是无衣的福气!”
小雅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无衣满身的轻快感觉,兴奋着说:“这笔生意接下了,我就发了。看这位潘小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让人羡慕的书卷气质!以后定能教上我认识几个字的呐,太好了。”
午饭后,杨书来了,无衣忙迎上杨书。
杨书一副提不起劲头的神情,萎靡不振地说:“我和二春子去了最有希望,能找到我兄长的‘州角坊’,结果是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无衣递给杨书一竹筒子水。
无衣说:“别呀,这不是人还没来齐吗?只要你兄长在泾州,就不会‘躲过了’被称为‘土地爷’的,我的兄弟们和朋友们。只要你兄长来过泾州,就会被泾州的‘土地爷’们,揪住出蛛丝马迹来的。放心吧,‘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呀。”
杨书刚喝进口的水,全给喷了出来。
无衣见杨书喷出来的水,开着玩笑说:“小鸡撒尿?”
无衣大笑起来,杨书也觉得好笑起来。
树子来了,说‘城草坊’里有户人家的家主,与画像上很相像。杨书重燃希望,随树子去了城草坊。
此季已是深秋初冬,日落西下的余温已渐冷却。杨书满身疲惫地进了客栈,推开房门,见无衣坐在桌旁,正小杯酒喝着、热菜吃着。
杨书饥肠辘辘,面对桌上的酒食,不由暗自地咽下一口“饿了”。杨书说:“无衣兄弟,你这是请客吗?”
无衣看了一眼杨书的神态,说:“饿了吧,来吃吧。”
杨书显出了一副讨好的神情说:“这么丰盛的一桌酒菜,你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喝不完的。我就不客气了。”
杨书动起了筷子吃喝起来,无衣看着饿态的杨书吃菜喝酒的举动,很是惊讶。
无衣说:“杨兄,你为了寻找你兄长,退了大客栈住进了这小客栈,条件很苦吧。你每日只吃一碗汤面,又连续着好几日的奔跑在各坊间,你还这么一身大个头的,定是很饿很饿了,怎么吃相还这么的雅气好看呢?”
杨书忙咽下口中食问:“雅气?着何解释呀?就是什么意思啊?”
无衣眨了眨眼睛说:“雅气,就是文雅的神态。这个词,我用得不对吗?”
杨书学着无衣眨了眨双眼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呀。词用对了。无衣兄弟,再雅气的人也抵不住肚子饿的。我现在是穷人一个,这顿酒菜,你请了吧。下顿,我还得每日一碗汤饼吃着。”
无衣乐了,从怀中取出白银二锭,放在杨书的面前。
无衣说:“你吃饱喝足了,身上也暖和了,就听听我说说难过的事吧。”
杨书看看银锭,一脸茫然地望着无衣。
无衣很欣赏杨书的此番神情,什么时候不该多话,就不会废话的;什么场面不闹腾,就不会乱闹起哄的。无衣认为,读书人最好的性情,就是如杨书这般,能处处让人感觉恰如其分很羡慕着。
无衣叹了口气说:“唉!你兄长杨砚被我们找着了。放心,他活着,活得很是滋润。你在泾州里到处寻找他时,他是知道的,就是不来会你。”
杨书的脸色惊愣了起来,仍然是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