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冲击着周逸的大脑，让他一个恍惚，跌坐在了地上。

皮肤上逐渐渗出异物，刺鼻的臭味逐渐将丹香覆盖。

不知过了多久，周逸才悠悠醒转。

他深吸一口气，竟是直接突破了引气境，一步跨入炼气一层。

“原来这就是那些资质优异之人的感受吗？”周逸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世界上的灵气竟是那么的活跃，无须吐纳，便能够自行靠近。

挥手用灵气夹带着水汽，将身上的污垢洗净，周逸转身向着岛外走去。

自他拿了这破镜后，心中便隐隐有了预感。

瀛洲仙岛要离去了。

随着他的走动，体内的灵气不断攀升。

炼气二层，炼气三层，炼气四层……

与身外身的联系骤然恢复，让他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直到瑶池大船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周逸的修为已经停在了筑基初期。

周逸敢确信，如今筑基初期的自己，可以轻松解决先前那个筑基后期的自己。

一跃而起，落于船上。

“看来收获不错。”瑶池宗主就站在船的一侧，等待周逸的归来。

“我以卜算之法观你，未来模糊，现在耸立，过去却一片虚无，想来你也是已经斩落过去，直面自身。”

宗主似乎对周逸的变化很满意。

周逸沉默了一阵，挥手取出一面铜镜。

宗主脸上闪过一道惊疑之色，但很快被掩盖下去。

周逸捕捉到了对方脸色的变化，开口说道：“不知我取得这镜，是否在宗主前辈的谋划之内？”

宗主闭上嘴，仔细端详着这面镜子，忽然一笑。

“你也不必如此谨慎，我所言所行，皆代表瑶池，哪怕是那以你为中心的棋局，我也只能当一个观看者，而非执棋之人。”

“这面铜镜我确实不知，但你又如何保证这不是其他人的手笔呢？”

“你如此执着于跳出棋局，殊不知你这般念想，说不定便在他人计算之内……”

……

“回来了？去外面潇洒那么久，都不给我带点东西回来！”

房间之中，牛青青闹着别扭，缩在角落嚷嚷着。

周逸没有理他，而是拿着铜镜，不断抚摸。

临走前与宗主的对话依然在耳边环绕。

“此镜名为【借】，借取未来的力量，应用于现世，每一次使用，都会让铜镜破碎。”

“借取未来？”

“不错，借助某个可能性衍生出的未来的你。若是一直滥用，那么你的未来便会逐渐固定。若非必要，不要轻易动用。”

当时初入山洞，铜镜便已破碎，并无力量产生，反而是映照出了过去的某个“周逸”。

不出意料的话，这便是镜子对周逸的第一次帮助，让他醒悟了过去的存在。

第二次是在时间长河中，无数过去将其簇拥之时，它驱散一切，指引自己找到河上的渔夫。

接连两次的使用，并没有让铜镜变化很多，除了第一次出现大规模裂纹，第二次触发后，仅仅是多出了一道裂隙。

周逸观察着手中的铜镜，沉默了许久，才将其放入储物戒指中。

过去已斩，未来未定，滥用此物，终会误了自身。

周逸可不想自己前方的修行大道，最终落为一条。

“喂！喂！”

耳边，牛青青的呼喊声响起，这小子不知何时到了周逸身旁，大呼小叫。

“帮个忙！帮个忙！”

周逸看向他。

牛青青扭捏了一阵，这才说道：

“我感觉要突破金丹了，你能不能为我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