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外,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官道。
此时日虽偏西,可还是艳阳高照,热浪滚滚。
此时路上没有过往行人,路的尽头隐没在一片树林里。
“谁下的黑手,杀掉了两个偷袭的伙计!”风四娘心里忿忿不平。
“别让老娘逮住你,要不然,扒了你的皮”。
无垢山庄。夕阳下。
沈璧君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痴痴地望着远方。
她在想什么?
在思念那个在她骨子里住下的那张慵懒恬淡笑脸吗?
她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她的丈夫,人称江湖六君子的连城璧大侠,已经离家好久了。
家里的佣人,对沈璧君都很客气,笑意的眼神里多多少少带有一丝鄙夷。
沈璧君觉得很不舒服,决定出去走走。
没想到,在大门内的院子里,被两位孔武有力的武师拦了回来。
沈璧君看了看,认得出来这俩人是江湖人送绰号“无法无天”的孔大孔二兄弟。
“怎么,家里的奴才管起主子来了?快点给我闪开!”沈璧君一张粉脸,此刻冷若冰霜,似乎寒冷得能滴下水来。
“回夫人的话,连大侠临出门时有交代,希望夫人留在山庄里休息。”孔大笑嘻嘻的说道。
“是呀,夫人,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兄弟。”孔二反复用手摩挲心爱的兵器,一柄寒光四射雪亮的镰刀。
沈璧君聪慧过人,自然听说过这哥俩的过往。
他们都是保定府的人,自幼跟随异人学习武艺,练的一身好功夫。
只是性格乖张,为人亦正亦邪。学艺出山归家时,发现家中几亩薄田被同村地痞张二楞霸占。
孔家兄弟的老爹气愤不过与张二楞去理论,反而被痛打一顿。
老爹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一命呜呼。
孔家兄弟哪里能咽下这口怨气,拎着兵器来到张二楞家里。
这地痞结交了四五个泼皮无赖,在家喝酒寻欢作乐。
看到孔家兄弟,一言不合动起来。
这孔家兄弟跟随江湖异人,学的天残派的武功。
孔大一把鬼头刀凶狠异常,孔二惯用一把镰刀,更是刁钻阴险招招致命。
几个回合,地痞们被打的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孔大一口气杀了几个泼皮,留下呆若木鸡的张二楞和他的几个姘头。
兄弟俩绑好张二楞,搂着他的几个姘头寻欢作乐。边吃边乐。
边喝酒边强迫姘头们,用小刀子活剐了张二楞。
酒足饭饱后,更是收罗了金银珠宝,一把火烧了屋子和一屋的死人。
从此,哥俩左手收银右手杀人,做起了刀头舔血的日子。
尽管也救济过几个穷人,但孔家兄弟名声不好,每次杀人后,都蘸着死者的鲜血,题写“无法无天”!
沈璧君想不通,连城璧为何要把这样的杀手请到家里作甚?
回到自己的闺阁,一时烦闷,信步上了二楼,推开北窗。
一阵清冽的风,把后墙外的桂花香气送进屋里。
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香甜的桂花糕,冰凉的绿豆汤嘞。”
“夫人,要不要尝尝老汉我的手艺,不会让您失望的!”
沈璧君刚要回身,忽然看到卖糕老汉的手做了一个手势,用拇指和食指摩挲了自己的鼻梁。
沈璧君顿时心里热意上涌,转身下了楼,吩咐婢女小翠道:
“后墙外有一个卖桂花糕的老汉,他担子里绿豆汤我好想喝。”
“你让他自己把担子担进院子来吧,买完就离开,要不然滴滴洒洒的也不方便”。
小翠跑出屋,跟着管家一阵咕哝。
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不多时,一个花白胡子乡下老汉,挑着一个食盒担子,走了进来。
“快点盛绿豆汤,这深宅大院的,不能多呆!”
孔二一脸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