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声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最先发现石父没气儿的是旺财家隔壁的大娘,老人家老了睡眠也少,天刚蒙蒙亮便起来干活,大娘端着衣裳准备去河边洗衣裳,路过旺财家门口时就瞧见石父满头是血的歪倒在树下,大娘心里一跳暗叹了一句大事不妙!走过去颤颤巍巍的用手一探:完了,这人没气了!
石父去世的消息很快在坳水村传开,蕴茹珠一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时,还颇有些不敢置信,祸害遗千年,蕴茹珠不敢相信石父就这么轻易去世了,一家人面面相觑了好久,又同其它村民打探了消息,这才相信石父喝酒摔死的这个事。
李柱也觉得唏嘘,昨日他还赶着人赶快走呢,哪成想今日就死了,想到自己昨日做的事儿,他心里就不得劲的很,毕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早知道他昨日就不应该那样莽撞。
“旺财同石兰母女俩还没回来?”蕴财问了句。
李柱摇了摇头,“之前闹得那样凶,石兰他娘肩上的伤就是被石父用石锤给锤的!我瞧着就算人回来了也不一定会管他!”
“我爹想着去大树村那边找人来认尸,蕴财一家本就应该住大树村那边的,他的族亲都在那边。”
蕴财一想点了点头,他对石家人并无感觉,当初在府里时便看清那一家人的嘴脸,如今只觉得善恶有报,石羽失踪,石父去世时,石母带着石兰跟了别的男人过日子,整个石家支离破碎。
只是不知道石母回来会作何反应,石父再怎么不堪,多多少少是跟她过了十多年的男人。
被提及的石母这会儿根本没旁的心思,他的肩膀已看过大夫,说是伤了筋骨,不仅要好生歇着补一补,还要喝几副药。
这本来也没什么,没什么大事也算是喜事一件,可事就出在他们要回来时,镇上突然暴乱,不少士兵匆忙的从城门跑进来,看的人,人心惶惶。
旺财觉得不对劲,拿了几文钱往茶楼里一坐便打听到了事儿,说是不少流民往南州这边来了,刚进南州地界就在那附近的村子打伤了人,官兵出面镇压现在才回来。
旺财大惊,脑子一转便往粮店那去了,结果这一去可不得了,粮食飞涨,涨了两倍都不止,他庆幸身上带够了钱,点着最便宜的黑面要了不少,但看了看身后的王秀莲和石兰,他一咬牙又要了些白面和糙米。
这些举动都被王秀莲看在眼里,她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一咬牙便下定了某种决定,待旺财从粮店里出来,她将人拉到一旁问道,“家里除了粮食可还缺别的东西,我这里有些银子,趁这时候一块买回去吧!”
旺财摆了摆手,“哪能让你一个女人出钱!”
王秀莲叹了口气,“你同我这么见外做什么?如今世道这么乱,我和石兰也只能靠你了,再说这次不把东西买全,下次来镇上可没这么容易了!”
旺财想了想也是,他身上可没多少银子,现在也不是充大头的时候,冬日的棉被还有衣裳油盐啥的都缺了些,这样想着,旺财如实说了出来。
王秀莲没想到缺这么多,心里一算银子,心痛的像是有刀在割他的心头肉,咬了咬牙才挤出几句话,“买吧!都是要用的,买全了过个好冬。”